許楚蹙眉,緩聲問道:“你想要將屍體藏起來,所以就去查看假山中的洞穴,卻發現王狗子竟然藏在裡面。未等你有所動作,路過的甄家小姐二人就有了聲響,讓你惶惶的不得不將沾了血的手帕丟下,然後裝作尋常的隨二人離開。”
張芙兒淚眼婆娑的看向許楚,這一次再也不帶任何嫉妒跟排斥,反倒是如溺水之人尋到了一根浮木一般哀求著她。
“是。我既怕王狗子的事情被捅出來,又擔心他看到我與邱家小姐爭執……”她滿心懊悔,又緊張又無助的啜泣起來。
聽到這裡時候,許楚終於聽出了端倪。也就是說,她並不是讓邱家小姐撞到假山上的人。
而且,看邱家小姐脖頸處的痕跡,也是如張芙兒所言,沒有太過用力。要說威脅或是下了毒手,還不若是為了控制她才做的那個動作。
她的眼底掠過淡淡的疑惑,下意識的就看向了蕭清朗的方向。
蕭清朗則若有所思的看著被辨認過的手帕,目光又含著森然的看向張芙兒裸露在外的胳膊上的咬痕。
有了他的暗示,許楚才再度將目光投向足以給張芙兒定罪的傷痕之上。須臾後,她恍然。是她疏忽了,險些忘記,邱家小姐雖然是咬過張芙兒。可是若只是扼殺,縱然咬住她的手,也不會造成身體的痙攣。加上最後見到邱家小姐的,並非嫌疑最大的張芙兒,而是這個痛哭流涕看似上不得台面之人。
蕭清朗見她明白過來,這才冷聲呵道:“魏廣,將王狗子的上衣剝去!”
魏廣不做他想,直接將欲要掙扎的王狗子壓在地上,手起刀落間就將他的上衣割破。
在場之人,尤其是剛剛因被問話而靠前的女子,此時都羞憤難當,或是背過身去,又或是抬頭遮眼。唯有許楚,目不斜視的盯著王狗兒乾癟如柴的身體打量起來。
許勤和看著許楚一瞬不瞬的盯著男子裸露的身體,不由的乾咳一聲,有些尷尬。可轉念想到剛剛她都能旁若無人的將女屍衣衫褪盡,那隻看個活人的膀子,似乎也並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了。
就像他想的那樣,果然,因為許楚之前彪悍的驗屍經過,現在沒有一個人覺得她此舉有什麼不對。
“那肩頭竟然有咬傷。”靠的最近的官差驚呼一聲。
魏廣神情不動,直接將人往前拽了幾步,好叫大家看清他肩頭上的痕跡。
“這……這不是……這不是那婢女咬的。是我在春香樓的相好咬的!”王狗子緊張的捂著肩頭,焦急的狡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