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廣此人,雖說只是蕭清朗身邊的侍衛長,可是論起官職來,在武將之中分量也算不得輕的。
當即,那太監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拱手行禮道:“奴才見過魏將軍。”
魏廣頷首,目光掃了一眼那太監的神色,心道自家王爺果然料事如神,瞧這太監的模樣也是沒得了賞賜。
想到這裡,他又瞥了一眼緊緊關閉著的許府大門,暗想這小楚怎得今日這麼不周全了。往日裡,瞧著也挺懂人情世故的啊,反倒是自家王爺,素來不理這些俗事,現在倒是比他這侍衛都要惦記了。
“魏將軍,可是王爺有什麼吩咐?”那太監見魏廣沉思,不敢催促他,只能繼續好言好語的追問道。
魏廣回神,頷首道:“今日賜婚,王爺甚是高興,所以特地讓我給公公送一份喜來。”
他說著,就從袖袋中取出一個裝滿碎銀子的荷包丟過去,“就當是給公公跟幾位送旨的兄弟吃酒了。”
太監手忙腳亂的接住荷包,稍微一捏,當即臉上就堆滿了笑。
“讓王爺破費了,那奴才就先謝過王爺了。”
直到目送走了魏廣,那太監才嘖嘖稱奇起來,他又看了一眼許府的大門,心道虧得自己剛剛沒有對許大人不敬,不然指不定就惹了靖安王的不悅了。
他在後宮也算是浸淫多年的人了,這麼點事兒,不是想不通透。許大人沒給賞,可王爺卻派了貼身護衛長巴巴的送了來,想來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就是王爺猜到許大人驚喜之下,會記不起打賞自個。要麼就是王爺故意要在他跟一眾皇廷禁衛軍跟前抬高許大人的分量,畢竟,許大人如今再有名聲,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寺丞,就算特殊了點,那身世也著實算不上能上檯面的人。
不過無論是哪種緣由,總歸是證明王爺對許大人十分上心。
若是說一個大理寺丞的身份,夠不上讓他謹慎著恭敬著的話。那麼一個讓靖安王上心的王妃的身份,就足以震懾他不敢造次了。畢竟,他同旁人還不同,旁人要是得罪了靖安王,最多就是遠離京城罷了,而他這去了根的宦臣,可是除了皇宮再無他處可以謀生的了。
如此一思量,他就更不敢輕視許楚了。就連帶與同行的禁衛軍談及許大人,也是帶了許多恭敬,甚至還連帶著美化了一下許楚在朝堂上的分量跟前途。
禁衛軍多是家中有些權勢的,如果說之前他們仗著家世對許楚為官滿是不屑的話,那此時此刻無論他們心裡各自也都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