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朗眼底含笑道:“我只是擔心你太過緊張,一會兒下了密道,會因為精神繃得太緊而慌亂。”
這話說的許楚反駁不得,她的確是太緊張了,這會兒手心裡還濕漉漉的滿是汗水呢。
想到汗水,她不由臉色一紅。待偷偷瞟了一眼蕭清朗,見他神情不變,心道莫非自己手心濕漉漉的感覺,只是自己的臆想不成?怎麼頗為愛潔的蕭清朗,一點反應都沒有?
二人身後,眼尖耳明的魏廣無語的將視線挪向一旁。哎,如今的王爺,越來越不似往日那般威嚴冷漠了,真是……真是可喜可賀啊!
自發現此處的密道之後,皇帝就派人暗中看護在長麗宮四周了,更有暗衛隱匿在長麗宮中。一來是為防備有人借密道行刺,二則也是想要碰碰運氣,試試是否能逮住那暗中出入密道的男人。
這件事,挑釁的不僅僅是皇家的顏面,更是挑釁了皇帝身為男人的臉面。倘若真有男人能自由進出後宮而不被發現,那麼……那麼他是否與後宮女子有私情?又是否買通了後宮的嬪妃,或是與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能登上皇位,且在先帝駕崩之後以鐵血手段在最短的時間內肅清朝堂上的董家餘孽的人,必然不可能是個心思簡單的。他待自家兄弟手足親熱,且也只是因為那割不斷的血脈牽連。至於旁人,若要挑戰他的底線,那少不得要見識見識帝王一怒浮屍遍地的後果。
許楚雖然不知道這麼許多,可是在踏入長麗宮後,還是敏銳的感到好似被什麼盯住了一般。
她眉頭緊蹙,被蕭清朗握在手心的指尖微微顫了顫,無聲的看向蕭清朗。
蕭清朗嘴角的弧度不變,輕輕喟嘆一聲,小聲說道:“莫怕,這四周藏匿著皇上的人。”
許楚見他渾不在意,心裡的擔憂也漸漸落了下來。她遲疑了一下,悄然靠的蕭清朗越發近了一些。這種靠近,就好似本能,根本就是無意識的一般。
魏廣察覺到自家王爺與許楚的小動作,不由挑眉,暗道沒想到許大人竟然這般敏銳警覺,這倒是與王爺有些相似。怪不得二人這般合拍,感情骨子裡都是相似的人。
倒也不是他想的誇張,實在是能被皇上選中安排來看守長麗宮密道之人,必然都是其心腹。皇上的心腹,除了朝中的幾位天子近臣,餘下的就應該是如魏延那般的宮廷暗衛了。而暗衛,隨便喚出一個來,都是以一敵百的好手。更何況,他們最擅長藏匿,就好比魏延一般,若他不現身,怕是一般人難以察覺他的存在。
莫說是一般人,就算是王府之中的雜役跟奴僕,這麼多年只怕也不知王爺身邊有暗衛保護。
可是這種藏匿的技能,在許楚面前好似全無用途。縱然她不知那人藏在哪裡,可是卻能第一時間感知到有人隱藏在暗處觀察著她。這種直覺,當真是準確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