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快速的考量著所有的可能,直到樓安被准許進入御書房,她也不能將頭緒捋出。
御書房內,樓安小心的將手中的認罪書遞上,說道:“皇上,嚴如名已經招認,其實他一直不能人道,所以會在柳芸身上留下許多虐打痕跡。而此番他同三皇子一同入京,也只是想接著三皇子的名頭,請太醫給他診治身體。不過他沒想到,在路上的時候,柳芸就幾番接近三皇子,甚至與三皇子堂而皇之的有了首尾。”
皇帝眼神瞬間冷冽,微微頷首卻並不置一詞。想來,身為他的兒子,他雖然失望,可人死罪滅,就算再有天大的錯處,也不能遮掩自家兒子被害的事實。
“可柳芸那裡卻一口咬定,是王爺侮辱了她。她說當時她正在換衣服,卻碰上撞入她房間的王爺,而後王爺因醉酒強迫與她......而且當時王爺還曾許諾她,只要她與他交好,就許她側妃之位。當時她驚恐萬分,最終不知為何昏厥過去,待到醒來後就渾身赤裸,而且被人姦污了。”樓安皺眉,顯然對這番說法是嗤之以鼻的。
皇帝屈指敲了敲身前的案桌,冷笑一聲道:“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然而還沒等皇帝的冷嘲落下,樓安就又開口了,而開口所說的話,卻讓皇帝臉色一沉。
“皇上,奴才也不信她的言辭,可是......”說到這裡,樓安不禁閉了閉眼吞了口吐沫艱難說道,“可是王爺剛剛認罪了,無論是三皇子之死,還是姦污柳芸之事,王爺供認不諱。”
他說完,就垂著頭遞上了蕭清朗簽字畫押過的供詞。
皇帝看著眼前的供詞,愣了片刻,而後薄唇緊抿,目光也隨著他翻看供詞的動作而冰冷徹骨。
“昨日出事以後,誰見過靖安王?”皇帝半眯著眼,神情意味不明卻十分篤定。
樓安看著面色淡淡,卻渾身威壓的皇帝,仔細回想一會兒說道:“昨日,除去許大人跟文書之外,就是看管王爺的禁衛軍跟為王爺送飯食的一名宮人去過暖閣。而今日,王爺在進入內廷的路上,倒是碰上了太后娘娘身邊為王爺送飯的宋嬤嬤......”
皇帝緩緩點頭,隨意掃過桌上的供詞,片刻後冷冷道:“讓人帶靖安王過來!”
樓安聞言,趕忙行禮退下。
他行色匆匆,甚至沒有給許楚一個暗示。使得許楚心頭越發緊張,就連手臂上的疼痛也感受不到半分了。
她看了一眼緊閉著朱紅雕花門的御書房,最終咬牙看了一眼樓安消失的地方欲要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