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沒等他到內廷呢,就見樓安已經帶著兩名黑甲侍衛看管著蕭清朗往御書房這邊過來。
許楚停下腳步,藏在衣袖中的手不禁握緊。她上前一步擋在幾人跟前,目光擔憂的看向蕭清朗,問道:“大人,出什麼事了?”
此時的蕭清朗,依舊如往日那般矜貴淡然,只是看向許楚的目光卻多了幾分無奈跟疏離。
許楚心頭陣痛,又如何想不明白他是要跟她劃出界限了。而界限之內,他獨自承擔,界限之外便是他給她留的後路。
樓安搖了搖頭,悄然向後看了一眼,見兩名黑甲軍並未有異樣神情,才低聲快速說道:“王爺認罪了,皇上要見王爺。”
許楚猛然咬牙,不可置信的看向蕭清朗,可她對上的唯有蕭清朗那雙深邃無光的眸子,這讓她的心一沉再沉。他竟然,竟然毫無辯解的意思,甚至沒有給她一個屬於她的溫和目光。
她眉頭越皺越近,心裡突突的猛跳著,可對峙到最後,她都沒能從蕭清朗素來溫柔繾綣的眸子裡看到任何情緒。最終,她只能深吸一口氣,緩緩讓開了路。
只是,在蕭清朗被帶走的同時,她也緊緊跟了上去。意圖顯而易見,她要再次去求見皇上。
剛到御書房門前的時候,蕭清朗忽然停下步子,意味不明的看了許楚一眼,眼中光亮明明暗暗最後歸於沉寂。他嘴角微動,勾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來,這也是今日二人見面之後他唯一展露心緒的片刻。
許楚愣了一下,就在恍惚之間,眼中就只剩下他與兩個黑甲侍衛跟樓安的背影了。接著,便是厚重的雕花木門關閉,隔斷彼此交錯的光線的場景。
這個場景,經年之後許楚也不曾忘記,那種感覺就好似像生了根一般扎在她心頭,致死不敢觸碰。
御書房之中,蕭清朗冷眸低頭,並不言語。倒是一直面色冷寂的皇帝,此時耐不住性子,直接將那供詞丟在了蕭清朗頭上,咬牙切齒道:“這就是你給朕的結果?”
蕭清朗跪地行禮,抬頭對皇帝對視說道:“皇上,臣弟認罪。無論是桓榮之事,還是柳芸之事,皆由臣弟而起,就該由臣弟而終。只是萬望皇上莫要牽連無辜,此後幫我護小楚離開京城......”
皇帝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半晌,冷哼一聲說道:“自己的女人,自己不護著,讓朕給護著,天下可沒這個道理......”
他還欲要斥責什麼,卻聽到蕭清朗冷淡到毫無起伏的聲音再次響起,“皇上之前命臣弟查密道一事,臣弟有所推斷,然真相駭然,涉及到三代帝王甚至皇家血脈,說到底這個陰謀必然會危急大周社稷。”他頓了頓,才苦笑的攤了攤手,“本來臣弟想要秉公稟報,只是還未來得及告知皇上所查到的真相,就先被人設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