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冰輪淡淡的道:「你說得如此傳神,想必是親眼見過的了?」
「沒。。。沒有。」孫躍大是尷尬,垂首道:「末將。。。末將怎能見到,只是。。。少將軍已是證實了的,這位公主確實還活著,如今就在軍中。」他一說完,便覺四周只剩下一片沉默,不禁忐忑,心中已生了悔意。
冰輪眼睛微眯,似是在思索,又似在回憶,良久,開口道:「你能告訴我這事,很好,很好!」重複了兩次,唇邊慢慢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這位尼泊爾公主如此美麗神秘,真希望我有朝一日也能有幸一見。」
歇了午覺醒來,沁竹等伺候冰輪沐浴更衣畢,磨好墨,在炕几上擺放好紙筆,又往香爐里添了一把檀香,便悄然退下。綿延如絲的淡雅香氣在暖閣散開,裊裊娜娜飄出軟簾之外。冰輪在窗前的炕上靜坐了片刻,拿筆開始抄寫佛經。
窗外的雨一陣一陣的,卻是越下越急了,樹葉被打得嘩嘩作響,庭院裡一地的落葉殘瓣。冰輪對外間一切充耳不聞,眼睛只專注的盯著筆尖,一遍《地藏王菩薩本願經》抄完,她緩緩將筆擱下,閉目輕聲念誦片刻,親自動手收好。方欲喚人,忽聽簾櫳聲響,有人來稟:「太后,大國舅爺求見。」
霍淞蟒袍玉帶,神采奕奕,向冰輪見了禮,又叩謝了恩典,方斜著身子落了座。
冰輪道:「大哥冒這麼大的雨進宮見我,可有什麼要事麼?」
霍淞白胖的臉上滿是笑容:「微臣進宮,一是向太后請安,二來,關於上次太后垂詢之事,微臣心裡有些想法,想跟太后說說。」
前些日子,右衛將軍袁岳被解職,冰輪曾讓內閣推薦新任人選,也曾徵詢過霍淞的意見,霍淞對這一要職頗為垂涎,滿心想毛遂自薦,可是自己未過三十,已是刑部尚書,又將被冊立西寧王世子,實是開不了這個口,所以當時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回到家中,他寢食難安,一直在想這個事情,深思熟慮之後,便進宮來見冰輪。
冰輪聽他提這事,微笑著道:「倒讓大哥掛心了,不過右衛將軍一職,我心中已有了合適的人選了。」
霍淞一呆:「有了人選?是誰?」
「等我與內閣幾位輔臣商議過後,下了敕諭,到時候大哥自然知道。」
霍淞聽說還未與內閣商議,心裡又燃起一絲希望,身子往前傾了傾:「太后,霍澤自成了家,性子已收斂了許多,最近越見穩重了。刑部那邊公務繁冗,我難以抽身,所以家事基本上都交與他在處理,他倒諸事打理得井井有條。太后也知道,他本性聰明,只要稍加用心,便大有可為。微臣想,右衛將軍一職舉足輕重,唯有骨肉至親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