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執念太深,只怕要落得愛極必傷的結局。」念撫雲已傷痕累累,聽了她的話,又笑,「很遺憾,夙綏,本座尚有法器未用,暫時不會變作你劍下鬼。」
目睹完這些,伏夢無攥緊拳。
加在她記憶里的最後一道枷鎖,轟然破碎。
她想起來了,全部都想起來了。
夙綏曾說過,她們飛升後會穿越到這個時代,正是因為她的宿敵利用穿越時空的法器,在即將被她斃命前逃離了古修真界。
而當年的最後一戰中,她為了夙綏能動用劍陣,拖了念撫雲足足半個時辰,等夙綏的劍陣成型時,她已拼盡全力,倒地昏迷。
退出這段記憶,伏夢無又摸了摸囚雲劍,這才將靈識收回,看著躺在身邊的夙綏,伸手為她抹平緊皺的眉。
這些年,夙綏一直都在為當年的事自責嗎?
但那一戰的失敗,絕不是夙綏的過錯。
明明是可以預知未來的神,她卻並沒有料到念撫雲會擁有那種法器。
是她的責任。
是她害得夙綏歷劫失敗,只能穿越到其他時空去彌補。
將夙綏抱起來,伏夢無與她貼了貼臉,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她的小狐狸受了這麼多折磨,她得負責,不能讓她再獨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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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的估計十分準確,半個小時後,夙綏悠悠轉醒。
伏夢無坐在床沿,正看著窗外發呆,聽見輕微的動靜,她忙轉過來,俯下去抱住剛甦醒的雪狐妖。
夙綏怔怔地被她緊擁著,困惑地叫她:「夢無?」
「我記起了,綏綏。」
明明是很尋常的一句話,伏夢無卻鼻子一酸,控制不住地淌下眼淚。
「我記起了,全部都……我……」
她泣不成聲。
夙綏呆了好一會兒,才猛然明白伏夢無的意思,立即環住她。
二人緊緊抱著彼此,像是要融為一體。
「夢無,不哭了,不哭。」感到熱淚流進頸窩,夙綏坐起來,柔聲安慰,輕拍懷中人的背部,自己卻也哽咽起來。
哪怕只是三年零一個月,對她而言不亞於三萬年的煎熬。
見伏夢無止不住,夙綏忙拆了床頭新買的紙巾,為她擦眼淚,接著喚出一條狐尾,往伏夢無懷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