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華看出端倪,提著籃子朝餐廳走去:「瀟瀟,你送送履善。」
蕭瀟覺得,她和傅寒聲的身份好像有些本末倒置了。這裡是他的家,什麼時候竟輪到她送他出門了。
誰讓溫月華開了口,那便送送他吧。
到了門口,熱氣蒸騰,蟬鳴不斷,蕭瀟聽得心煩氣躁。
傅寒聲開口了:「晚上,我來接你。」
蕭瀟沒應聲,門檐下還算陰涼,再行幾步便要暴曬在烈日之下,傅寒聲的車停在一輛老槐樹下面,蕭瀟剛邁出一步,卻被傅寒聲摟住了腰身,蕭瀟驚了一下,待思緒回潮,只覺額頭上一熱。
「留步。」
那人幾個大步下了台階,朝座駕走去。
☆、傅寒聲說:真是一個傻姑娘
傅寒聲手機里除了幾通未接來電,還有十幾條簡訊,全都出自一人之手。
C市電台女主播:江安琪。
傅寒聲不接她的電話,卻收到了她發來的簡訊:「我自殺了。」
既然自殺,真也好,假也罷,傅寒聲總要找人過去看看,於是在茶水室打電話給女秘書華臻,叮囑她低調處理。
自殺這事,江安琪不是第一次說了,傅寒聲每次都當笑話來聽,但這次卻是真的。
華臻打來了電話:「傅董,江小姐是割腕自殺,好在傷口不深,沒什麼大礙。」
去醫院途中,傅寒聲打電話訂了一束鮮花,花店辦事效率高,他還沒到醫院,一大束鮮花就被人送到了江安琪的病房裡。
那花有多嬌艷,就越發襯得江安琪有多憔悴。
差不多三年前,傅寒聲受邀參加飯局,席間菸癮犯了,走到落地窗前抽菸,窗下是一大片綠草坪,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正在陪幾個孩童玩耍。
來飯店用餐的人,有時會帶著孩子一起過來,飯店很人性化,有專門的工作人員看管這些孩子,江安琪就是工作人員之一。
那一年,她還是一名大二學生,因為家境貧寒,常常會利用課餘時間外出兼職打工。那日陪孩童嬉戲,用五彩紙教孩童疊飛機,然後比賽誰折得飛機飛得遠,飛得高……
陽光下,女孩氣質乾淨,笑容明媚,傅寒聲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注意起了她。
三年後,江安琪笑容不再明媚,她對傅寒聲微笑,卻像是要哭了一樣。
傅寒聲拉開椅子坐下,江安琪看著他,心裡有些害怕,其實她一直都對他心存敬畏,這次明知會惹他反感,可她還是這麼做了。
最起碼,他終於肯來見她,在此之前,她已經有接連四個月沒有見到他了。
傅寒聲表情意味不明,江安琪不安的看著他,以為他要發火,但他卻微微一笑,伸出手道:「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江安琪愣了愣,習慣聽他的話,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動作已經率先出賣了她。
她把受傷的手放在了傅寒聲的手心裡,眼睛有些紅了,因為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