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還有第五人在場,那個人大概會覺得:這樣一幕景,是很適合出現在言情小說里的。
言情小說情節,也要發生在現實生活中,也要添加七情六慾,喜怒哀樂,還有那不可或缺的柴米油鹽。
此刻,是塵世。
空氣清新,傅寒聲這次回來,時間上倉促了些,下了飛機,第一站目的地就是這傅宅。
這裡是他的家,他的出生地,他曾經無比憎恨這裡,但漂泊國外後,卻又一直懷念這裡,牽掛母親在這裡是否安好?
現在這裡又多了一個可以牽掛的人,她就在他身後,這才是家,只有房子是不夠的,他要有長輩,要有一個太太,將來還要有孩子……
他這麼想著,卻沒有停下腳步等一等他妻子的打算。她那顆心是不起波瀾的深海,偶爾無措尷尬,偶爾過意不去,偶爾七上八下,在他看來,這是改變。
抬眼望去,傅家近了。
……
傅家老宅是古雅靜穆的,它古色古香,偏又莊嚴幽靜,房子沒變,變得是人。
蕭瀟走近,就看到一位年輕的民~國男子熱情的抱著傅寒聲,既是興奮,又是激動,民~國書生氣質皆無,果真不敢對他抱以期待。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跟家裡打聲招呼?」
說這話的人是寧波,他今日裝束有點怪,身穿民~國長袍,倒是俊逸瀟灑,但他咧嘴大笑,再配上跳***一樣的性格,註定要跟超凡脫俗無緣了。
寧波是熱情,傅寒聲是嫌棄,推開緊抱住他的寧波,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他一眼:「你有沒有覺得,你這身裝束少了一樣很重要的道具?」
「什麼道具?」
傅寒聲道:「找兩本書夾在腋下,否則配不上你這獨一無二的氣質。」
這話聽來無害,但諷刺人意味太濃了,ABC嗤笑一聲,自我感覺還是很良好的:「你一個商人懂什麼,這件袍子,是我朋友前幾天去北京潘家園舊貨市場淘來的,你摸摸,上等的絲綢,昨天中秋節,見我喜歡,這才忍痛割愛,勉強送給了我。」
也就寧波敢在傅寒聲面前猖狂了,換成別人,誰敢在傅寒聲面前嗤笑他一個商人懂什麼?
其實,傅寒聲還是比較懂的,他聽了寧波的話,「哦」了一聲,音量拉長,似是恍然大悟,又多看了兩眼寧波長袍:「既然是收藏品,那你可有問過你那位朋友,這件袍子生前被誰穿過,若是名人,你穿這袍子也算是與有榮焉了。」
這話狠啊!寧波臉色當時就變了,前一秒還在嘚瑟,後一秒就跟吃了蒼蠅一般,瞪著傅寒聲,跟看仇人一樣。
始作俑者閉上眼,又搖搖頭,似是怕寧波這身長袍閃瞎了他的眼,最後嘴角噙著笑,負手上了台階,走了幾步,傅寒聲轉過頭。
庭院裡,台階下,蕭瀟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寧波,眉眼笑意清淺,興是陽光好,那雙眼睛裡閃爍著亮眼光澤,那是他鮮少看過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