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不是小女孩心性?
蕭瀟在臥室不愛穿鞋,赤著腳,那條腳鏈在她白皙的腳踝上熠熠生輝,若是往常,傅寒聲可能會笑著提醒小妻子看書姿勢不好,赤腳踩在地板上也不好,但他此刻說不出口,他入室,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有一種叫歡悅的情緒漫溢眼底。
蕭瀟看書抬眸,瞥見臥室門開啟,拿著書,半坐起身,朝室內掃視一圈,沒有看見人,正感疑惑,卻聽身後有人笑道:「回頭看看。」
蕭瀟轉頭,除了傅寒聲還能是誰?他站在睡椅後,雙臂環胸,鐵灰色襯衫,黑西褲,家居白色拖鞋,很簡單的穿著,但穿在他身上,卻是貴氣無比。
很少有人能夠把各種顏色的襯衫和黑西褲穿出性感來,他是其中之一。
一星期不見,蕭瀟再次面對傅寒聲,生疏是難免的,拿著書欲起身,卻被他按住了雙肩,「先坐著,我把拖鞋給瀟瀟拿過來。」
一雙白色家用拖鞋,被傅寒聲彎腰放在了睡椅旁,蕭瀟穿上起身,傅寒聲伸手握蕭瀟的手,她對他的親近還沒完全適應,下意識掙了一下。
就是這麼輕輕一掙,傅寒聲斂了笑,但那笑消失的快,重新浮上嘴角也很快,他放開了蕭瀟的手,不是放棄,而是……
他再次把手伸向蕭瀟,不過卻不是主動牽她,這一次他手心朝上,那是邀請,他不再強勢,而是把尊重留給了蕭瀟。
他手就在那裡,他的妻子完全可以選擇是牽,或是不牽。
蕭瀟低頭看著他的手,她原本就是心思剔透的人,又怎會不明白傅寒聲這個手勢代表了什麼?結婚一月有餘,在這段關係中,他和她似乎一直都在嘗試妥協,好比現在:他伸出手,把選擇權留給她,這是妥協;而她選擇把手放在他的手裡,這也是妥協。
兩人手指交握著,傅寒聲眸子深了,牽著蕭瀟往室外走,蕭瀟在經過梳妝檯時,把右手拿著的課本隨手放在了檯面上。
傅寒聲瞥了一眼那本書,若有所思道:「高級投資分析,好像是金融本科生必修課程。」
蕭瀟告訴傅寒聲,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
tang,她可能會在十月初成為金融系本科新生的必修課主講老師。這事瞞不了他,也沒必要隱瞞,自力更生,不丟人。
這事確實不丟人,卻失了傅寒聲的面。他除了是蕭瀟的丈夫,還是C市首富,堂堂傅太太還會缺錢花嗎?傳揚出去,別人會說傅太太是在體驗生活,教書育人,唯有他心裡清楚,她是真的缺錢,她把自己逼得那麼忙碌,無非是為了不想欠他。
親人不談虧欠,唯有不親之人才會計較是否虧欠。
有關於這個話題,傅寒聲不能深想,唯一可以安慰他的是,他此刻握著她的手,兩隻手正以極其纏綿的姿勢交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