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這麼晚才著家,卻道是有情可原,早知道就不催了。
「你呀……」傅寒聲只說了兩個字,便再也說不下去了,他猝然間笑了起來。
他這麼一笑,仿佛灰色天空,忽然間被晨曦陽光瞬間點亮,陰霾消散的同時,春意乍然甦醒;仿佛春風吹過花圃,應季五彩斑斕映入眼帘,悄然間定格在瞳孔最深處……
該怎麼形容他的笑容呢?
多年來,他很少微笑,縱使每次微笑,自始至終也總是淡淡的,或冷嘲,或諷刺,或輕視,或殘忍,但這一次,有一種叫「笑容」的種子,它在漆黑的濃墨里開了花。
都說女子微笑,可傾城,也可禍國,又怎知男子微笑亦是,男色惑人,足以觸人心弦。
就因這一件襯衫,他可以不計較她購買襯衫的初衷,管她是不是借著襯衫名義還錢,管她使著什麼壞心思,總之是有心了。
「試試。」他去更衣室里,嘴角的笑容一直都在,走了幾步,頭也沒回,對蕭瀟道:「拿條干毛巾進來。」
是的,傅寒聲的頭髮還在滴水。
蕭瀟拿了一條干毛巾走進更衣室,那是一扇古典鏤空屏風,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傅寒聲在換衣服,蕭瀟低著頭,不再上前了。
他似是看到了她,在裡面叫她:「瀟瀟——」
蕭瀟近前,剛把毛巾遞過去,手腕處就一緊,因為那股力道,身體更是被帶進了一具溫暖的身體裡。進來了,方才獲知他在騙她,他根本就沒有換衣服,她給他買的襯衫依然掛在一旁,而他甚至還穿著之前的那件浴袍。
他是故意引她進來的,將她禁錮在他和櫥櫃之間,溫存的摩挲著她白皙的頸,沙啞著聲音道:「我該怎麼感謝你?」
蕭瀟有些亂了,他不是剛運動完,就不覺得累嗎?
蕭瀟有心惹他生氣,若是惱了,說不定她也能抽身而退,她是這麼打算的,所以言語間溢滿了故意:「你不肯收錢,買件衣服還你,也是應該的。」
但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傅寒聲不僅沒生氣,反倒是低笑出聲,溫熱的氣息燙著她的頸,有一下沒一下的啃咬著,蕭瀟身子麻了,他一定要這麼熱情嗎?
傅寒聲靜靜的注視著她,柔聲道:「打著買衣服的名義來還錢,你讓我怎麼對你生氣?」
見故意激怒他無效,蕭瀟異常窘迫,他的手指已伸進她的衣服下擺,指尖上的熱度令她隱隱發顫。
「別,該吃飯了。」她想阻止。
他正忙著,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正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