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瀟避開,起個夜還會摔倒,蕭瀟面上也掛不住,傅寒聲哪知她的小情緒,語氣難免重了一些:「瀟瀟——」
tang
這一聲是真的不悅了,他在擔心她,她難道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嗎?由不得傅寒聲不生氣,他生氣並非全因蕭瀟右腳崴傷,充其量蕭瀟受傷只是誘因,更多的原因是來自於先前那場夢。
那是一場糟糕透頂的噩夢。
地點是南京。
夢裡月色很好,他站在小區里,在他面前是一棟老舊的居民樓,蕭家在四樓,他眼睜睜的看著蕭暮雨牽著蕭瀟的手從他面前走過,但她卻不認識他,她和蕭暮雨說著話,話音里有一種綿綿的味道。
「瀟瀟。」他在夢裡,他在蕭家樓下叫她的名字。
蕭瀟回頭看他,那眼眸是陌生的,「你是?」
「傅……」他心中悲怒交加,話到嘴邊卻儘是澀然:「傅寒聲。」
她笑了一下,客氣道:「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
他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一時間又氣又惱,容不得她和蕭暮雨站在一起,更見不得他們一起上樓,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帶離蕭暮雨身邊:「走,我們回家。」
終究是一場夢,他走的快,以為自己還在緊緊抓著蕭瀟,他滿心歡喜,回到山水居就好了,只要她不在南京,怎樣都是好的,可走了一程之後,他卻忽然間發現身畔已無人,而他緊攥的不過是一團空氣,身旁哪裡還有蕭瀟的身影?
他把蕭瀟給弄丟了。
原路返回,急著回蕭家找她,他太過著急,卻道是急火攻心,忽然間從夢裡驚醒了。
醒來意識尚未回潮,下意識去摸蕭瀟是否還在身畔,摸到她了,方才鬆了一口氣,躺下的時候安慰自己,是夢,原來是夢,以後斷不能再做這樣的夢了。
戒菸以來,他的睡眠質量一直都不太好,蕭瀟在家裡,反倒是好了許多,誰曾想凌晨被異聲驚醒,就看到了這一幕,心裡怎能不氣?但他也知道這氣來得太莫名,尤其是喚了蕭瀟一聲後,他意識到他的語氣有些重了,她摔倒了,腳也崴傷了,這時候想必是又疼又難受,他該壓下火氣的。
這麼一想,傅寒聲臉色也沒先前那麼難看了,找了一件厚外套幫蕭瀟穿上,緩和語氣道:「起夜怎麼不開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