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越愣了一下。
「也姓蕭?」那麼他是蕭瀟的家人?
聽出他的疑惑,蕭瀟扯了扯唇:「他是我父親在南京收養的孩子,比我大兩歲。」蕭瀟鼻子忽然一酸,她睜大眼睛,看著蘇越道:「跟你同歲,跟你長得很相似,同在南京出生,你和他一樣,除了植物配方沐浴露,用其他沐浴露會過敏……」
「蕭瀟——」
蘇越心裡徒然一痛,他緊緊的攥著蕭瀟的手,攥的那麼緊,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抑住內心深處忽然冒出來的痛,還有那莫名的難過。
可他手指漸漸無力了,他鬆開蕭瀟,眼眶滾燙,仿佛有什麼東西幾欲奪眶而出,只聽他澀然道:「他是怎麼死的?」
那是一種怎樣的心理變遷和感受,他獲知自己有兄弟的同時,卻也被殘忍告知,他的兄弟已經死了,他寧可不知……
可他問了,所以蕭瀟也開口答了,她掐著掌心,疼痛襲來的同時,她的嘴角揚起一絲凜冽的微笑:「骨癌,晚期骨癌。」
這句話,崩斷了蘇越腦子裡的那根弦,那是一種莫名的痛,更有一股莫名的水意窒得他淚滿眼眶。
他哭了。
他說:「我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他。」
蕭瀟手心徹底的涼了下來,她無法扮演無謂角色,眼前一片模糊,聲音很輕:「他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你。」
一個蕭暮雨耗盡了她19年的感情,掏空了她的所有,她連想起他都會覺得疼痛,為什麼又要再出現一個蘇越?
為什麼不能放過她?沒人看到她早已身心俱疲了嗎?
不遠處,張海生遲疑著走了過來,她的前面是張海生,她的身後是壓抑落淚的蘇越,她撐著手拐,一邊走,一邊笑。
她不哭,她無堅不摧,沒有人能擊倒她。
蕭瀟步子越來越快,腳踝處傳來逼仄的痛楚,那種痛感從足部一直抵達她的頭部……
張海生迎面走來,見太太走的那麼快,看得他心驚膽顫,他想叫她走慢些,但話還未說出口,就見傅太太腳下一陣
踉蹌……
右腳好像不再是她的,劇痛傳來,有淚從蕭瀟的眼眶裡狠狠砸落,這次右腳該廢了吧!
……
蕭瀟右腳不可能廢掉,但周二那天下午卻是真的傷到了骨頭,她疼得昏了過去,張海生嚇得臉都白了。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