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聲的步子實在是太大了,蕭瀟被他拽著,下了樓梯後就一直跌跌撞撞,可謂狼狽不堪,山水居上下雖然焦心緊張,但看到這樣一個傅先生,卻都是不寒而慄。
「先生,有話好好說,太太的腳傷還沒完全好……」
不同於其他傭人,他們是站著不敢動,曾瑜雖然不敢勸阻,但卻緊巴巴的跟著兩人一起往外走,男女主人均是寒著一張臉。
傅寒聲是陰沉,蕭瀟是憤怒。
主宅前,高彥和張海生見傅先生拖著太太往這邊走,兩人面面相覷,在男女主人走近時,就那麼忐忑不安的打開了後車門。
「上車。」傅寒聲看著蕭瀟,語氣不是一般的生硬。
蕭瀟惱惱的瞪著他,用力甩開他的手指,竟被她掙開了,她剛鬆了一口氣,正準備返身回去時,卻被一股力道推到了後車座上,她這一摔可謂是頭暈目眩,還沒坐穩身體,身體已被傅寒聲禁錮在了懷裡,再然後便是「砰」的一道關門聲響起,震得蕭瀟嚇了一跳。
嚇一跳的還有匆匆上車的高彥和張海生。
「開車。」后座男子語氣冷漠,面無表情的發號著施令,猩紅的眸子,像是一個墮入地獄的魔。
……
醫院。
蕭瀟很疼,洗紋身的疼,遠遠超過了當年在南京紋身時給予她的痛。
紋身覆蓋著她的傷疤,多年後早已癒合,但洗紋身的時候,傷疤再度湧出鮮血來,那些血順著她的手臂緩緩的往下流,駭人的紅。
高彥和張海生站在一旁,他們是不忍心看到這一幕的,見蕭瀟臉色慘白,他們動了動唇,想要說些什麼,但目光投向傅寒聲,卻都不敢開口說話。
紋身本是極美的,但洗紋身卻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蕭瀟第一次洗紋身,剛開始那會兒,是極其嚇人的,紋身周遭皮膚仿佛被火燙紅一般,傷疤隱隱可見,那是一條蜿蜒長疤,少說也有七公分,就那麼曝光在他人面前,初見只有說不出的惡寒。
醫生手法十分利落,拿著工具,動作熟練,一看就是洗紋身高手。
這天中午,獨立房間內,沒有人開口說話,室內安靜的令人心頭髮慌,傅寒聲不看妻子慘白的臉色,他只是看著那些緩緩流下的鮮血,他的眉眼間還殘留著暴戾的怒氣,他看起來那麼無動於衷,但手指卻微微顫抖著……
——瀟瀟,原諒我!我只是一個男人,我會吃醋,我會嫉妒,這紋身你不洗,我都快要喘不過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