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臥室,瀟瀟躺在老太太的床上睡著了,老太太坐在旁邊戴著老花鏡低頭翻看著書籍,聽到開門聲和腳步聲,眼睛透過鏡片上方睇了一眼傅寒聲,似是沒看到兒子,繼續低頭看書。
視若無睹?
傅寒聲不作聲,但腳步卻放輕了,走近床畔,彎腰看了看蕭瀟的睡顏,剛想伸手碰她,就被老太太掄起書狠狠的拍了一下,傅寒聲疼的皺了眉。
「跟我來。」老太太丟了一句話給他,掀被下床。
☆、溫情與殘酷,時間是把無情刀
傅宅餐廳吃飯,老太太手肘撐著桌面,和傅寒聲淺聊了幾句無關緊要的日常話,這才壓低聲音問:「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欺負瀟瀟了?」
傅寒聲沒接腔,低頭吃著飯,想起瀟瀟哭了一上午,他心裡並不好受,可再想起她說的話,做的事,氣又不打一處來。
又愛又恨,這就是他此刻最真實的心理感受邾。
溫月華苦口婆心道:「你這人都不會憐香惜玉嗎?欺負女孩子是否該有一個度?中午我上樓看到她趴在床上,心裡滋味還真是不好受。」
菜吃進嘴裡,漸漸沒了味道,傅寒聲吃飯較之剛才明顯慢了許多。
這時寧波從房間出來,耳朵裡帶著耳機,晃晃悠悠的走到餐廳冰箱前,打開冰箱門,從裡面取出來一瓶飲料,回頭看著傅寒聲:「哥,你喝飲料嗎?」
傅寒聲沒理他,扒了一口米飯,耳邊傳來溫月華刻意壓低的聲音,似是顧慮他人會聽到,那個「他人」傅寒聲隨後知道,無疑是周曼文等人。
溫月華把耳環事件跟傅寒聲簡單說了,傅寒聲先是皺眉看著溫月華,隨後狠狠的吃了一口菜,咬菜力道那麼重,倒像是泄憤一樣。
溫月華感慨道:「好在瀟瀟不知道你和莊顏年少時的那點事,如果知道的話,我們傅家還指不定怎麼亂呢?犍」
寧波坐在一旁喝飲料,他真的不是有意偷聽他們講話,而是心裡發虛,溫月華說這話時,寧波剛喝了一口飲料,霎時嗆了出來。
「咳咳——」見溫月華朝他望過來,寧波連忙做了個抱歉手勢,抽了幾張面紙,低頭擦拭起了桌面,心裡直叫苦,他小嫂子早就知道了,看來這次是真的闖禍了。
傅寒聲想的是,他妻子是無情之心,她會為蕭暮雨笑,為蕭暮雨哭,卻唯獨不會為他的過往事流露出絲毫起伏或是好奇。
家宅亂?
他倒寧願家宅亂起來,最好一個個都竄起來蹦蹦跳跳的,說不定氣氛使然,他妻子還能跟著一起蹦一蹦。
他平生最厭女人跟他鬧,但他妻子可以鬧,他也歡喜她跟他鬧,偏偏她比誰都無動於衷。
這麼一想,飯吃不下去了,撂下筷子,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