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看。
錦繡園是他的家,是他滿心歡喜的家,以前每次
tang回來,幾乎都能看到她的身影:花園裡看書的蕭瀟,倚在陽台上微微含笑的蕭瀟,開門遞給他拖鞋的蕭瀟……
下車,他看著花園,沒人;抬眸看了一眼陽台,也沒人;站在門口,他竟望而卻步,=。
門開了,沒有人站在玄關處等他,傅寒聲的眼睛濕了。
是的,暗中保護她的人告訴他,她去了南京。
他在玄關處站了一會兒,這才開始往客廳走,客廳原本被他砸得慘不忍睹,這事他有記憶,昨晚上樓後便再也沒有下來,凌晨聽說老太太出事,衝下樓就往外面跑,哪裡有時間看上一眼客廳?
客廳,他看到了。
地面很乾淨,茶几缺了一角,電視半掛在牆壁上,室內一角堆滿了破碎的瓷器。
茶几上,有東西進入他的視線之內,有血流蔓延至腦海,他滿目血絲,一步步走過去,眼前竟是一片發黑。
他在茶几前止步,卻是再也支撐不住全身的力量,撐著茶几緩緩蹲下身體。那是他之前購置的器皿,全部都是左手瓷具,他在盛怒之下摔碎了它們,但它們卻被蕭瀟用玻璃膠重新黏合在了一起。
那是一種撕心裂肺般的痛,他死死的盯著擺在茶几上的幾隻茶杯,裂痕遍布,有些甚至還缺了一角——
傅寒聲太痛了,他痛得胸口發疼,體內的負面情緒沖刷到了極限,禁不住悲從中來,他捂著臉,竟是好半天都沒能站起來。
……
那是出事後,傅寒聲第一次去醫院看蘇越。周毅不知道,高彥等人不知道,就連余鋒等醫護人員也不知道,那個傲氣的男人,那個身為床~照女主角丈夫的男人,當他面對蘇越時,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如刀割。
若是他暴揍蘇越一頓,或是失控掐死蘇越,那也是為人夫的人之常情,但他沒有,或許說是被他克制隱忍了。
病房寂靜一片,除了蘇越的講話聲。
蘇越對吸~食毒品後發生的事情全然不知,他不可能知道徐書赫,他能講的實在是不多,唯有一個方之涵。
傅寒聲坐在病房一角,他出神的望著窗外,是三月暖人的春,可流淌在他身體裡的血液卻是冷的。也許那不是冷,他的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似是聽到蘇越在說些什麼,又似是什麼也沒聽到。
不知何時,蘇越止了話,他痛苦地閉著眼睛:「傅先生,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怪蕭瀟,她也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