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大處分蕭瀟,前途慘澹,徐書赫樂了。
唐瑛夜間宣布回購蕭瀟股份,徐書赫激動的眉眼彎起,所以他在蕭瀟面前,在一個失敗者面前,在情敵的女兒面前,他歡喜的蹦了起來,他跳得那麼高,跳得那麼肆無忌憚和有恃無恐,只因這些話,他憋了太久太久,他急欲宣洩;只因他知道今天這番談話,除了他和蕭瀟之外,永遠也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他不怕蕭瀟去找唐瑛,也不怕蕭瀟報警,她現如今名聲這麼爛,人人唾罵譴責她,試問她的話又有幾人信?沒有人證和物證,他完全可以告她誹謗。
徐書赫在笑,蕭瀟也在笑,但兩個人的笑是不同的,徐書赫是陰測測的笑,而蕭瀟的笑聲更像是瘋子一般,她笑得心臟被痛楚刺穿,笑得手指直哆嗦,她拍著徐書赫的肩,笑得聲音短促陰冷:「徐書赫,你說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不要臉的人呢?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他不怒反笑,笑眯眯道:「要怪就怪老天爺,你和你爸爸攤上我,還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晚風送出了他們的笑聲,月光照在蕭瀟發青的臉上,那樣的面容宛如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她在笑,但眸光卻沒有任何焦距。
都說想要看穿一個人的靈魂,就勢必要看穿一個人的眼睛,但蕭瀟那夜的眼瞳是黑的,黑得深沉,深沉得近乎恐怖。
恐怖,並不意味著會有什麼驚濤駭浪,那裡反而是一片死寂的深海,不起半點風浪。
在她的眼睛裡,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好像……好像她本就沒有靈魂。
……
徐書赫開車走了,江邊徒留蕭瀟一人。
蒼白瘦削的年輕女子,周身寒氣逼人,她麻木的從胸衣里取出一物來,緊緊的攥在手中,迎著風,視野里朦朧一片,只有彌天火光密密匝匝的迎面襲來。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蕭瀟負手而立,眼望暗黑江河,背對那人,只無喜無怒的道出了一句話:「你知道什麼叫血債血償嗎?」
在黎世榮驚駭的眼神中,只見蕭瀟面無表情的抬手,輕飄飄的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他們都需要答案,卻都不需要答案
方之涵是3月7日黃昏回C市的,沒有先回「家」,而是去了一趟融信在C市設立的分公司,因為博達低調解約,伴隨著合作終止,所有的運行項目只能無奈擱置,不到一下午時間,但損失統計已經出來了,資金流失龐大。
融信高層不知內幕恩怨,待方之涵回來,一個個可謂是義憤填膺,直言要發律師函,訴訟博達單方面毀約,理應賠償融信面臨和即將面臨的一切經濟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