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蕭瀟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顯然這些話埋在黃宛之的心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罷了,讓她說吧!
黃宛之看著六位唐家成員道:「在場各位都是唐家家眷,也是任職唐氏多年的老人,我黃宛之本來沒有任何立場和權利說這些話,但外人不清楚,難道各位心裡也不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嗎?你們來到唐氏這麼多年,可曾為唐氏創造出可觀的業績?各位私底下做過什麼事,難道就真的以為蕭董不知道嗎?在場有人私自提高原材料報價,有人背著唐氏吃回扣,有人做假帳,隨便一種在公司曝光,各位覺得自己還有臉繼續呆在公司嗎?或許在各位眼裡,蕭董是一個無情冷血的人,但在我的眼裡,蕭董已對各位仁至義盡。」
黃宛之的話宛如一盆冷水,澆得六人一個個透心涼。
在黃宛之的記憶里,那天有人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有人離去前看著蕭瀟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些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當然,也有人走到辦公桌前,遲疑詢問蕭瀟:「真的是保額500萬嗎?現在簽合同,可以嗎?」
辦公室里,黃宛之背轉身,冷冷的笑了笑,這世上永遠都不乏不要臉的人,不曾施予蕭瀟一點一滴的好,但500萬拿起來卻是絲毫不遲疑。
唐氏高層大廈,幾人陸續從蕭瀟辦公室里走出來,迎面遇到了拄著拐杖的唐二爺,唐二爺剛要張嘴詢問事情結果,就見他們一個個對他點了點頭,隨後便一言不發的徑直離開了。
唐二爺站在原地,側身間,看著他們一步步走遠,仿佛看到了未來某一日的他,或許也會像他們一樣被蕭瀟驅出唐氏。
扯了扯唇,唐二爺的眼睛如墨似夜。
……
7月4日晚,溫月華夜半起床倒水喝,目光被窗外景物吸引,是蕭瀟,穿著一襲白色睡裙,坐在花園一角的藤椅上,靠著椅背,一動也不動,柔軟的長捲髮披散了一肩。
後來溫月華看到傅寒聲也去了花園,拿了一件薄衫外套披在了蕭瀟的肩上,蕭瀟抱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了他的懷裡。
月光如水,傅寒聲摸著蕭瀟的發,他知道她心裡承受了太多太多的東西,這些東西無論他用多少溫情都無法消融冰釋。
他管天管地,卻不能封住所有人的嘴巴,她知道他擔心,也從未在他面前有過任何負面情緒,但她擁抱他的時候,分明透露著脆弱,傅寒聲覺得是他做得還不夠好。
她承受了這麼多,這麼多,他能給予的安慰好像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擁抱。
臥室內,溫月華知道,在蕭瀟的內心最深處,她對履善勢必是有感情的。在經歷不堪照之後,履善還願意接受她,愛護她,一句重話也捨不得說,縱使她一顆心再如何麻木,也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逐漸依賴履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