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臥室灑滿陽光,蕭瀟起床來到盥洗室,鏡子裡的自己讓她覺得異常陌生,臉色不是一般的蒼白,她意識到了變故的可怕,縱使她不願意被負面情緒捆綁,卻無力抹殺她的壞氣色。
早晨的門鈴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的,那時蕭瀟正站在鏡子前失神發呆。
在那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蕭瀟打開門,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帶著淡淡地笑意,帶著徹夜未眠的疲倦,就那麼佇立門口,宛如天外之客。
是的,她把他當成了客人,她在狀態極其糟糕的情況下,無法對他回以笑臉,就連語言也開始變得淺薄無比。
蕭瀟眼睛裡的冷漠,傅寒聲看到了,但他並不失落。事情發生需要時間,情緒消化更是需要時間等待,他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也做好了被蕭瀟無視或是冷漠對待的際遇。他昨晚一直守在西苑,他在樓下徘徊,仰臉朝樓上望,蕭瀟睡了嗎?餓了嗎?有沒有在哭?
他這麼一想,心緒開始不穩了,他恨不得直接破
tang門而入,但他按捺住了那股子衝動,同時也想起西苑空空如也的冰箱。
萬一蕭瀟醒來,餓了呢?
傅寒聲知道西苑沒有食材,親自開車去超市,但凡是有關於孕婦的營養品,或是蕭瀟平時慣吃的食材,他全都買了回來,好幾大袋子,收銀員和周遭市民看到他的時候都驚呆了,可他沒察覺,他心裡想著,他在超市里耗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也不知道蕭瀟起床了沒有。
傅寒聲有西苑鑰匙,這要功歸於3月末蕭瀟曾帶他來過這裡,配一把鑰匙本不算什麼,所以當他提著大包小包塞滿冰箱時,倒也稱不上是破門而入,或是私闖民宅。
食材擺滿了,傅寒聲滿意了,他合上了冰箱門,略加遲疑,開始往樓上走。
到了二樓,也到了蕭瀟的臥室房門外,只有一門之隔,他太太此刻就躺在那張單人床上,這麼想著,他開始怪自己為什麼不早一點把那張單人床給換了。單人床款式老舊,睡起來可是一點也不舒服,失策,真是失策。
任傅寒聲再如何心潮起伏,再如何渴望見到蕭瀟,卻也只能止步在房門之外,他不能驚動熟睡中的蕭瀟,更不能讓她受到驚嚇。
凌晨,廚房燈亮了,他知道蕭瀟是餓了,還好,還好冰箱裡有食材,不至於讓她餓上後半夜。
這天早晨西苑,一夜未眠的傅寒聲,甚至沒有來得及回山水居重新換身衣服,天剛擦邊亮就給曾瑜打了一通電話回去,讓曾瑜準備好早餐帶過來。
門口,蕭瀟和傅寒聲面對面而立,傅寒聲一見蕭瀟面,率先打量的就是她的臉色,那臉色有些白,也有些差,他一時忘了山水居發生的不快事,「沒睡好嗎?」伸手就要朝蕭瀟臉頰摸去,但蕭瀟避開了他的觸摸。
傅寒聲倒也沒說些什麼,嘴角一直都帶著笑,他眼神深深地看著蕭瀟:「餓了吧?我讓曾瑜做了早餐。」說著,回頭朝身後大聲喊:「曾瑜,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