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瀟平靜開口:「你的人如果安安分分為唐氏效力,又怎會被我抓到把柄?」
「唐媯,是不是我身邊的人全都被你清除殆盡,你才肯善罷甘休?」這話一出,怎麼聽都有些劍拔弩張。
蕭瀟合上報紙,隨手扔在了一旁的茶几上,「你想太多了,就事論事,如果員工貪污公司財務,事後被查出來,全都抱著僥倖心理,只要把贓款還上就可以安枕無憂,試問公司還怎麼運營?」
唐二爺冷著一張臉道:「下一個你要開刀的人該輪到我了吧?」
「你是長輩,我手裡縱使拿著刀,也斷然不會指向你。不過二爺,我一直信奉一句話:不惹人,自安之;惹人者,自毀之。」
蕭瀟說話的時候很平靜,卻給人一種上位者的施壓感,初聽是尊敬,細聽是威脅,唐二爺聽得恨意滋生,唐伊諾聽得心弦一緊,她承認那一刻她是有些畏懼蕭瀟的。她忽然覺得蕭瀟就像是一個披著「冷漠無害」外衣的惡魔,只要蕭瀟願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露出尖牙利齒撕咬傷人。
這並不代表,唐伊諾怕極了蕭瀟,在蕭瀟身邊數星期,只是讓她更加堅定了權位的重要性。一旦有地位,才能說話做事有底氣,好比唐二爺。蕭瀟這麼對待他的下屬,當著所有員工的面不給他面子,甚至還出言威脅警告他,但唐二爺卻連一句反駁的話也不能說,他可是唐二爺,在此之前唐伊諾還不曾見唐二爺有吃癟的時候,就連母親也不曾給唐二爺擺過臉色,但蕭瀟擺了,她不僅擺了臉色,甚至還駁的他啞口無言,步步後退。
唐伊諾開始明白:身處高位不一定會開心,但一輩子屈居人下,好比唐二爺必定不會開心。
……
晚上傅寒聲有應酬,喝了不少酒,雖不至於喝醉,但出了飯店沒多久就在路上喝令張海生停車,周毅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就聽後車門傳來「砰——」的一聲響,車裡已沒有傅寒聲的身影。
傅寒聲在路旁彎腰,吐得格外狼狽,周毅伸手扶他,被他拂開了;周毅拿水給他喝,再一次被他推了過去。
周毅看出來了,老闆這是心裡難受,醉酒是一回事,但也跟家事脫不了干係。周毅擰開礦泉水瓶蓋,送到傅寒聲嘴邊:「老闆,漱漱口。」
這一次,傅寒聲沒有再推開礦泉水瓶,漱口的時候,含糊不清的對周毅說:「你
tang給她打個電話。」
是他,還是她?
周毅沒弄清,也不敢貿然亂打,開口問傅寒聲:「老闆,哪個他/她?」
他是真的醉糊塗了,說打電話的那個人是他,但要打給誰卻是回憶了很久,最後只聽他無意識呢喃:「瀟瀟,打給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