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姨娘從東淑那裡聽說消息後本來搶占先風的,誰知王姨娘不知從哪裡得到消息,也緊隨殺到,如今居然是兩敗俱傷,兩人只好從滿地狼藉的廚房撤退出來,垂頭喪氣地各自回房。
東淑在房內聽甘棠馬不停蹄地轉述戰況,笑道:「有趣有趣,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甘棠似懂非懂,便問東淑:「難道兩個姨娘是蟬,太太是螳螂,奶奶必然是最高明的黃雀了?」
「瞎說,」東淑笑道:「我明明是岸上看戲的人。」
甘棠苦笑:「可如今東西都給她們用了,也沒得給侯爺做的料了,要不要叫他們再去買?」
東淑正是不願意下廚,才故意用了這一招禍水東引,當即制止:「別多事。」
當夜李持酒在外應酬,很晚才回來。
東淑早已經睡下了,甘棠卻如熱鍋上螞蟻般在外打聽消息。
因為委實太晚,蘇太太也早安歇,李持酒當然不必過去了,本聽著他要回這邊來,不料半晌沒消息,再打聽,原來是給孫姨娘半道兒截了去。
甘棠氣的站在檐下暗暗咒罵,知道李持酒今晚上不會來了,進了屋內看著自己正酣睡的主子,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也去睡了。
次日早上,東淑才睜開眼睛,卻見到床邊多了個人,竟正是小侯爺。
他正盯著自己瞧,那種眼神很怪異,不是之前灼灼逼人的那種。
才要起身,卻給李持酒摁住:「不忙。」
東淑勉強道:「侯爺怎麼……什麼時候來的?」
李持酒道:「才過來,有件事跟你說。」
「什麼事?」
「我領了五城兵馬司的官職,明日是指揮使的生日,他昨兒親口跟我說,讓我帶了家眷過去赴宴。」
東淑微怔:「家眷?是太太……跟我嗎?」
李持酒點頭,想了想道:「你稍微準備一下,明兒我帶了你們同去。」丟下這句他站起來,走了一步回頭又道:「你可有合適的衣物?」
東淑不假思索地說道:「五城兵馬司的指揮使不過是正六品而已,不必太過盛裝。」
李持酒微微挑眉:「不過是正六品?」
東淑愣了愣,確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冒出這句,竟像是看不起正六品一樣,但這正六品的指揮使還是李持酒的頂頭上司呢,那李持酒又算什麼?
她咳了聲:「是我失言了。」
「放心,」李持酒深看她一眼,笑道:「以後當然有一品誥命夫人給你做。」
他說了這句,又想起一件事來:「聽說昨兒廚房內雞飛狗跳的,我已經命人重新採買東西,別忘了答應我的。」
東淑扶額:好陰魂不散,他居然還沒掠過這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