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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持酒將走到門口,又回頭看向她:「我聽說從昆明回來之前,你特帶了一個大罈子,哪裡裝的又是什麼好東西?」

兵部,正堂院。

李衾坐在長桌後的太師椅上,有些出神的盯著桌上的如意雲頭紫砂壺。

這壺他養的很好,溫潤油亮,是專門用來泡製普洱的。

水是特意從城郊南山所取的潔淨山泉水,倒也是清澈甘美,可總覺著少了點兒什麼。

門口人影一晃,是金魚走了進來:「主子,車轎已經備好了。」

李衾閉了閉雙眼,抬手一揮。

金魚退後,出了門口,卻並不走遠,只在廊下站定。

旁邊的林泉道:「你怎麼一臉的如喪考妣?」

金魚怒視他:「還不都怪你,真是多嘴!」

林泉伸長脖子往內看了眼,才低低道:「你是說歲寒庵的事?你怨我多嘴?我還說你沒心呢,這麼要緊的事情你居然想瞞著主子。多虧我聽見了。」

金魚瞪著他,氣的變了臉色:「你還不認錯兒?主子本來好好的,給你那句話弄的這兩天……整個人都亂了。你居然還覺著你做的對?」

「有什麼亂的?我可沒看出來,」林泉笑道:「你也太小題大做,太小看主子了,主子行事自有道理,豈有你我擔心的份兒。」

金魚覺著的頭大了幾倍:「那你告訴我,主子為何命人悄悄地把那歲寒庵的小尼姑接回京,又為何昨兒悄悄地送回去了?」

林泉皺眉:「這個嘛……」

「你看你這蠢樣,你不如再想想,」金魚咬了咬唇,又道:「主子從來不喜應酬,何況今兒區區的五城兵馬司正六品指揮使的生日,也能勞駕他親自過去?」

林泉道:「你有話直說!陰陽怪氣的幹什麼?」

「你、你……」金魚咬牙切齒道:「我看你不把天捅破是不知後悔的。」

歲寒庵那小尼姑是見過那個「侯爺」的。

在那之後李衾便派人把城門官已經巡衛上下都盤問了一番,雖湊巧有個姓「侯」的人,卻是個外地進城的老商人,身邊並沒帶女眷。

後來不知怎麼著,李衾命人悄然把那尼姑帶到京內,喬裝打扮,叫親衛不知領著去了哪裡。

半天后回來,那尼姑哆嗦著說:「是、就是那個人!他就是侯爺,沒有錯兒的!」

然後,李衾便派了一名親信去了五城兵馬司。

金魚知道李衾找到了那個「人」,畢竟,假如不是姓「侯」的,那所謂的「侯爺」,如今倒有個現成的。

偏巧那人回京的日期,正是小廝在歲寒庵看見「夫人」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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