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當,以後我也再不會如此冒昧了,白白的惹些嫌疑上身。」
東淑垂眸低語,絲緞般的長髮從肩頭滑在頸間,素衣雪膚,交相輝映,像是最精緻的玉人。
李持酒瞄著她:「清者自清,你心裡沒鬼,又何必在意這些。」
東淑道:「雖清者自清,卻也人言可畏。」
李持酒嗤地一笑,竟很想跟她再多說幾句話,想了想:「你也算是見過李尚書的,你覺著他那個人怎麼樣?」
東淑疑惑:「侯爺指的是什麼?」
李持酒正盯著她的雙眼,不知是不是真的哭過,眼角有些許水光微潤。
第14章
堂堂的李尚書大人為什麼失魂落魄,甚至借酒澆愁,獨行雨中……
鎮遠侯其實很清楚。
如今,李持酒更好奇的是自己的「夫人」,為何竟從一個謹守規矩、說話低聲細語,且從不肯拋頭露面的閨中弱質女流,忽然敢喝停馬車,並親自遞傘給一個陌生男子。
這很不合她向來的性格,也不是她的作風。
只是目光在東淑面上逡巡,又看到她朱紅的唇,因為先前給他強行餵藥磋磨了一陣,弄得唇瓣像是沾了雨的櫻桃,透著甜熟之色。
莫名的,他突然又想去嘗一嘗。
因為這一念心動,居然忘了自己剛才問了什麼。
東淑卻發現小侯爺的眼神又變得有些奇怪了,她想起剛剛此人的舉止,那是什麼餵藥?簡直輕狂之極,不,只一個「輕狂」遠遠不足以形容,竟是堪稱下流了。
假如英國公府小公爺能聽見東淑的心聲,必然會相見恨晚,引以為知己。
東淑心中憂煩,面上卻仍不動聲色,假意低了頭道:「那位大人我只一面之緣,且跟我毫無瓜葛,侯爺這話問的豈不突兀?我記得之前在張府的時候,太太也是見過他的,太太自然比我看的清楚,侯爺若想知道李尚書如何,問太太最為妥當……或者,剛剛太太把侯爺叫出去,說了什麼嗎?」
李持酒聽她緩聲說來,也回了神:「沒什麼,太太說……你身子不好,讓我今兒留在家裡,她叫廚下煮了人參雞湯,讓我陪著你好歹多喝幾碗。」
東淑愣住。
小侯爺從來閒不住,簡直像是個野馬似的亂竄,這侯府跟所謂的「家」對他而言,卻像是一根馬樁子,他是很不樂意被拴住的,所以才偶然的蜻蜓點水回來「栓」上那麼一小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