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卻自然是睜眼說瞎話,當時她在李衾面前討價還價的,不知多精神抖擻呢。
蘇夫人卻立刻相信了,畢竟如果是她見了李衾,也是不敢抬頭照面的。
當即嘆道:「唉,這李尚書也是的,雖然是官兒做的大,可是行事怎麼如此唐突的,按理說他很不該跑去跟你相見,至少得知會了酒兒,讓你夫君出面才對。」
東淑道:「我當時也是這麼說的,可他說不是什麼大事,索性便宜行事。」
給東淑這三言兩語的,責任都推到了李衾身上。
蘇夫人原先的惱怒散去大半,可又想到方氏來「興師問罪」討要玉佩的事,便道:「剛才方家少奶奶前來,你怎麼不索性給了她讓她帶回去,白白的又得罪了人。她要是回去跟李大人挑唆幾句,豈不是對酒兒不好嗎?」
東淑想到方氏那「狐假虎威」的樣子,心裡卻莫名的篤信這一切李衾覺不知情,而且就算李衾知道,只怕多半也不會站在方氏一邊。
此刻聽了蘇夫人的話,東淑道:「我就是氣不過她趾高氣揚的,我本來心底無私的,聽她那話,卻弄得跟我有什麼似的,簡直是往人身上潑髒水呢!所以我偏不給她,若是惹急了我,索性把那玉佩摔碎了,看他們能怎麼樣。」
蘇夫人聽了反忙道:「使不得!她既然親自上門了,那個蕭尚書都不敢經手的,可見是個名貴東西,好生留著,等想法兒還給人家。」
東淑趕緊上眼藥:「就怕是侯爺又聽說了隻言片語的,跟太太一樣又生出誤會來。」
蘇夫人忖度半晌,終於道:「不打緊,等酒兒回來,我自跟他解釋就是了。對了,就讓他把玉佩帶了去,還給李大人就行了,不然又怎麼了局呢。」
東淑想到蕭憲的叮囑,其實是不大願意經別人之手的,哪怕那個人是李持酒。
但是轉念一想,今日方氏登門,雖然並非是李衾的授意,但總也是李府的人,何況連方氏都知道了他的玉佩在自己手上,李府其他的人呢?或者李府之外呢?又何必這麼為他著想。
於是東淑低頭:「一切都聽太太的便是。」
當夜李持酒竟一夜未歸,蘇夫人等了半宿,不耐煩的睡下了。
直到日次晚間,李持酒才總算回了府中,先去了太太上房,蘇夫人總算得了機會,就把玉佩的事情告訴了他,又把那從東淑那裡要來的金烏佩拿出來,道:「你明日就立刻親自送到李府……或者去兵部,總之要親手交還給李尚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