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酒將她鬢邊的一縷髮絲撩起:「你以前的氣性似乎沒這麼大。」
若是平常,東淑或許還可以再裝一裝,但是李持酒實在是太荒謬絕倫了,她咬牙道:「人是會變的!」
李持酒「嗯」了聲:「這倒是,你變的挺好。」
東淑擰眉抬頭看他一眼:「好什麼?」
李持酒不答,盯著她噙著淚的眼睛,泛紅的臉頰……樣貌雖還是昔日的樣貌,偏是一副似惱非惱,似怒非怒的倔強表情。
他笑道:「總之就是很好。」
東淑真想啐他一臉。
等到李持酒春風滿面的出門後,東淑才忙叫甘棠備了洗澡水,洗了足足半個時辰,且不必提。
鎮遠侯這邊兒,乘雲早打聽到李衾先前去了兵部,李持酒二話不說,策馬先去兵部巷。
兵部畢竟不同於其他地方,門上向內通報,才有專人出來請了鎮遠侯入內。
來來往往的兵部官員們對於這突然造訪的小侯爺十分好奇,尤其是那些早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如今見了李持酒這幅金玉其外極具迷惑性的樣貌,不由發出了無知的讚賞溢美之詞。
李持酒被領到了兵部正堂,在門口暫時等候。
頃刻有兩個書記官魚貫而出,見了他也頻頻側目。
裡頭有侍從來請,李持酒這才入內,見屋內窗明几淨,布置的闊朗雅致。
李衾坐在一張寬大的紫檀木書桌後,略靠著圈椅,似乎正在出神,見他進門才抬眸看來。
李持酒行禮過後,便道:「知道李大人公務繁忙,不敢輕易過來打擾,只是有一樣東西,是賤內叫我親手交給大人的,我不敢怠慢,出了門兒就直奔兵部了。」
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了那枚玉佩,走前一步,躬身雙手呈上。
侍從要接過來,卻給李衾制止了。
李尚書起身從桌子後轉出來,走到李持酒身旁,親自接了在手。
「有勞鎮遠侯親自跑一趟。」李衾看了眼手中的玉佩,微笑道:「本該是我去取的,一時忙起來便耽誤了。」
他絲毫不提這玉佩是怎麼落在東淑手中的,滿臉的自然而然。
李持酒笑道:「這種小事兒怎麼敢勞煩李大人,其實該早點完璧歸趙的,幸而如今也不遲。」
李衾一笑,將玉佩收入袖中,又道:「鎮遠侯昨兒出城,急追二十里將那原先逃走的兩名江洋大盜擊殺,實在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