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揚了揚眉,輕笑道:「還以為多像呢,也不過是四五分而已,年紀對不上,太纖瘦,氣質也殊異的很。」
「皇上說的是,」張皇后聽了這般評語,便道:「雖然容貌上有幾分相似,但畢竟不是蕭東淑那樣的出身……那種氣質當然不可能一樣呢。」
皇帝所說的「氣質」其實跟皇后說的不是一個意思,但也沒有解釋,只道:「皇后怎麼忽然傳了她進宮,莫非也跟順義侯夫人似的想看看她的臉嗎?」
張皇后道:「皇上該知道的,臣妾不止是為了這些瑣碎。而是太子……」說到這裡又有點悲從中來。
皇帝掃了一眼那尼姑,道:「這件案子大理寺不是已經結了嗎。」
張皇后道:「臣妾總覺著不妥,怎麼偏偏那麼巧的就遇上一干膽大包天武功高強的匪徒,怎麼偏偏景王又趕到了?」
皇帝皺起眉頭:「你難道還想說,不僅是景王,連李衾也跟他們合謀了?你信不過別人,還信不過李子寧嗎?」
「皇上……是不是有些太信他了,」皇后眼中蘊著淚,卻不敢高聲,「太子畢竟也是您的兒子。」
皇帝道:「這個朕難道不知?那好,你倒是告訴朕,你把她們傳進宮,可問出什麼來了?內侍司里,鎮遠侯可招認什麼了?」
正是因為鎮遠侯一字不說,皇后才把東淑傳了進宮,想要從她這裡問出來的。
皇后自詡有了這尼姑的招供,這「江雪」不過是個小門小戶的出身,哪裡見過什麼世面,進了宮,稍微的一恐嚇,還不乖乖的有什麼說什麼呢?
誰知非但一無所獲,還差點把自己的證人推翻。
如今見皇帝這麼問,皇后就知道他不高興了:「皇上……」
皇帝道:「要是她沒有說什麼,就讓她回去吧,何必無事生非呢,何況方才她說的話,你難道沒聽見嗎?你是皇后,要母儀天下,別為了一己之私弄的朝野都不太平。」
「皇上!」皇后急得落淚。
皇帝不理,只又看向東淑,見她仍舊安靜爹俯身垂首,便道:「這裡沒你的事了,退下吧。」
東淑緩緩叩頭:「多謝皇上,皇后娘娘。」
說罷站起身,誰知她跪了太久……實在從沒有跪過這麼久的,雙腿早就血液不暢,酸麻難當了。
東淑整個人站立不穩,才起了一半兒又跌落回去,反而磕的膝蓋都疼,她雙手撐地悶哼一聲,差點掉下淚來。
皇帝看在眼中,便向著自己身邊的太監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