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這站在他跟前的人才是得乖乖受死獵物!
這太監也算是經驗老到的了,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捏著數不清的性命,什麼硬骨頭狠角色都也是見過的。
可是……這還是第一次,從一個小侯爺的身上看到這種睥睨天地的氣質。
明明已經捱了這麼久的刑罰,他居然還是這麼著,寒冰烈火似的,令人望而生畏。
太監很不高興,目光從李持酒的臉上緩緩往下,在他健碩的胸前逡巡片刻,復一路繼續移動。
先前李持酒進來的時候,衣冠整齊的,看著也不怎麼著,就是一個普通武官的身量罷了,頂多比其他人顯得挺拔些,腿更長些,腰……似乎也更細些。
但是解開衣裳,才發現並不是起先想的那麼單純。
這人一身的皮肉筋骨,實在是完美的令人羨慕讚嘆。
就如同此刻所見的,窄窄的腰腹上,很明顯的是幾塊精壯結實的腹肌,因為喘氣而微微的起伏動彈,汗珠跟血珠兒在上面滑動,然後沿著腹肌的溝壑曲線緩慢地向下滴落。
太監眼睜睜的看著,忍不住竟舔了一下嘴唇。
他的眼神不懷好意的目送那血珠滑入濡濕的腰帶,又在腰帶之下的地方停了一停,終於才笑道:「真是一幅好身板子,怪不得人人說小侯爺風流成性,若是奴婢也有這麼一副身子,這樣雄厚的本錢,何止一個風流成性呢……」
李持酒嗤地笑了:「你能嗎?」
太監的眼睛微微眯起,卻又笑道:「奴婢當然是不能了,做夢也想能的。」
他說著竟抬手,手掌按落在鎮遠侯胸前的傷口處,微微用力。
李持酒眉峰猛地皺起,卻竟不曾喊過一聲疼。
太監笑打量著他的臉,掌心沿著下滑,似乎打量撫摸什麼稀世珍寶似的,有些愛不釋手。
「奴婢要是能得這麼一副身子,縱然是一天,死了也值。」他感覺到手掌底下那堅硬肌理的蓬勃生機,本能地口乾舌燥。
李持酒索性閉上雙眼,卻仍一臉的滿不在乎。
這會兒,太監身後有兩個小侍從,其中一個站在火盆邊上,將一把刀子燒得通紅,小心翼翼地用鐵鉗舉著過來。
「曹公公……已經好了。」
曹太監扭頭,另一個小侍從遞上特製的厚棉布裹住了刀柄。
炙熱的刀子在眼前,曹太監惺惺作態地說道:「小侯爺,您還不肯說嗎?奴婢說句實話,讓我下手也是不忍心啊。」
李持酒道:「少他媽的廢話,你還有什麼招兒?」
曹太監眼神一暗:「既然侯爺這麼倔強,那奴婢就不替您操心了,畢竟奴婢也得交差啊……哦,其實用這個對侯爺也好,您看,您身上這些傷有的還在流血,就算您再怎麼強,到底是個血肉之軀,任憑這麼流下去遲早要傷及性命的,奴婢雖然奉命審訊,到底沒有想要您的命,用這燒刀子給您止一止血,倒也妥當。您說呢?」
李持酒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