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魚兒雖然不懂醫術,但是看到這些傷痕,觸目驚心的,有幾處像是需要縫起來才妥,他實在不知怎麼說,只恨林泉把自己扔過來,看見這幅場景,以後恐怕要做噩夢了。
李持酒看著他半是委屈的臉,以及含淚的眼睛,不由點點頭道:「原來你還是個好人。」
金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覺著這位小侯爺的脾氣真真的叫人琢磨不透,又看到他側腰處有一塊兒拇指大的紅色印痕,本以為是傷著,湊近看又覺著不像。
李持酒發現了便道:「那個不是傷,是自有的胎記。」
金魚「哦」了聲:「還好還好。」
馬車骨碌碌往前,李持酒明知金魚是知道目的地的,卻偏不問,只在他終於給自己上完藥後,李持酒才問道:「李大人他為什麼肯為我求情?」
金魚剛才給他上藥,滿滿的一罐子藥都用光了,正看著發怔,聞言道:「啊?我、我也不知道,可想著畢竟您是大人調回京的,當然不至於看著您落難。」
李持酒撫著下頜,卻不慎碰到了臉頰上那點傷,便輕輕地「嘶」了聲。
金魚兒叫道:「啊……我只顧著看侯爺身上的傷了,這臉上竟忘了!沒有藥了怎麼辦?」
李持酒笑道:「臉上的傷又死不了人,不用藥。」
金魚兒道:「留下疤也是不好的。」
「我又是姑娘,怕什麼?」李持酒淡淡道。
金魚兒嘆了聲,看著他這樣滿不在乎的樣子,忍不住說道:「侯爺以後……行事還是、還是稍微收斂些好。」
他鼓足勇氣才終於說了這句。
李持酒回頭,以為他是要替李衾說話,便道:「怎麼,你怕我又讓你主子難做?」
金魚搖了搖頭,道:「我們主子難做還在其次,只是……只是侯府里少奶奶……」
李持酒本來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聽了這句眼睛才微微睜開幾分:「我府里?怎麼了?」
金魚眨眨眼:「侯爺不知道嗎?之前皇后娘娘特意召見了貴府的少奶奶進宮,得虧無事。但我想侯爺出事,府內的女眷自然也是坐臥不安、為侯爺擔心的。」
李持酒眉頭微皺,眼神閃爍。
他本來已經吩咐薛文禮吳啟健那些人,不許向內宅透露消息,卻忽略了這點。
奇怪,怎麼那姓曹的也沒有說起此事,害他以為一直平安無事呢。
李持酒陷入沉思,馬車卻停了下來。
等金魚先下了車,李持酒隨後跳下地,抬頭看時,夜色中卻是近在眼前的巍巍皇城,一時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