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憲道:「她說……以前曾做過,怕忘了之類,但我看她的手勢行動,哪裡像是個下過廚的。」
李衾擰眉想了會兒,也無法想像那副場景:「果然不像。」又問:「手是怎麼燙了的?燙的厲害嗎?」
蕭憲才要回答,忽然覺著異樣:「你問這個幹什麼?」
李衾被他一問,心頭猛然一震,竟很不自在。
他沉默片刻道:「你怎麼問我?你既然跟我說了,且跟我說的明白些最好,說的含含糊糊又總反問我,倒像是要試探我,或者疑心我之類的。難道忘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呸,」蕭憲啐了口,道:「我用你什麼了?還用人不疑?我又懷疑你試探你什麼?難道試探你有沒有二心?哼……別說咱們只是在說說別的女子,就算你真的琵琶別抱,另謀新歡,難道我就能說你什麼?很不必這樣做賊心虛的!」
李衾皺眉,不滿地看著蕭憲。
「果然不該來,」蕭憲脾氣上來,便站起身來:「我只是路過才順便進來一趟,你就當我沒來過吧!」
李衾想攔著他,可因為他說什麼「琵琶別抱」,讓李大人心裡很不高興,當下也沒出聲。
蕭憲走到門口,又回頭看向李衾道:「今兒跟你說的話,不許給我透出去!」
李衾才道:「我跟誰透去?」
蕭憲哼道:「跟誰都不行!」他扔下這句,又惱惱地瞪了李衾一眼,口中道:「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李衾又給他扣了一頂帽子,忍不住站起來:「蕭大人!」
蕭憲道:「怎麼,我說錯了?物以類聚,你是一個,你叫回來的鎮遠侯也是一個!」
李衾一愣。
蕭憲卻又有些反應過來,他沉了沉肩頭:「算了。」轉身往外自去了。
等蕭憲走了後,李衾才總算琢磨明白了蕭憲的心理。
多半是因為看見「江雪」的遭遇,覺著她遇人不淑,又因為江雪跟東淑的樣貌相似,不免心生憐惜,所以連同李衾一併遷怒了。
但這不算什麼。
李衾抬手在額頭上輕輕地撫過:江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叫做「走投無路,無人可靠」,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她雖然沒有了娘家,可不是還有個夫君鎮遠侯嗎?
除非……鎮遠侯不是她的夫君了。
李衾想著,竟有些莫名的呼吸短促,忙斟了茶又喝了口。
如今的問題是,江雪為何這麼說,總不至於是她心生二意吧?從她之前不顧一切相救鎮遠侯就能看出來,又聽蕭憲說她在府內洗手作羹湯甚至因為燙了手……可見她對鎮遠侯是一往情深的。
一想到這個,李衾覺著有點不舒服。
他刻意忽略這種不適,繼續想到:若不是江雪出了問題,那就是鎮遠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