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伸手似乎要抓住那張薄薄的紙,手摁落,卻把東淑要抽回的手捉住了。
只一用力,就把她拉的往桌上傾倒過來,半邊身子都要貼在桌上了。
李持酒微微低頭凝視著東淑的眼睛:「你真以為自己是個寶,以為我捨不得?」
東淑不語,手要給他捏碎了似的,她才要叫他鬆開,李持酒忽然靠近,竟吻了下來。
她以為他又要犯渾了,但還來不及掙扎,唇上突然一陣刺痛。
東淑低呼了聲,齒頰間一陣咸腥,竟是給他咬破了!
李持酒抬手在她的櫻唇上輕輕撫過,指頭上便沾滿了才滲出的鮮血。
他冷峭地盯著東淑,手起印落。
一個血手指印便落在了和離書上,猩紅而醒目。
第47章
這幾日,京城裡傳的沸沸揚揚的, 莫過於鎮遠侯跟原配夫人江氏和離的消息。
據說那位江少奶奶從來體弱多病, 嫁了三年,膝下並無子嗣。
之前到歲寒庵靜修, 一則是養身子, 一則是求佛庇佑, 誰知偏又節外生枝。
從那之後,更是纏綿病榻,無法起身, 終於才自求下堂, 聽聞從此之後, 就要長去庵堂清修禮佛了。
京城內眾人在傳說此事的時候, 自然各有各的揣測, 有的覺著這位少奶奶的出身實在可憐,遭遇也是不幸;也有人覺著是鎮遠侯喜新厭舊,厭了這位總是病弱的少夫人, 也有人說是侯府老太太厲害……種種流言蜚語,不可勝數。
而在眾人口中爭相談論的東淑, 卻完全不是眾人想像中的那樣。
東淑心態平和。
她原本是打算離開京城的。
鎮遠侯雖然已經簽了和離書, 但對東淑而言,這狂放不羈的少年仍是不可小覷。
只要是共處一座城, 他的威脅就如同頭頂的日光,隨處可在。
畢竟,東淑心裡也是虛虛的。
——在別人看來, 江少奶奶是「被迫」和離,甚至貼身之人如甘棠,都猜不透究竟是怎麼旋風一般走到這地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