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後遠遠的是幾匹馬,隨行的侍衛等都原地不動待命。
跟那傍晚金谷園相見時候的落拓無羈不太一樣,此刻的鎮遠侯滿臉無辜,眼睛放光似的正也瞧著蕭憲。
蕭憲哼道:「鎮遠侯,我跟你無親無故的,你這麼殷勤做什麼?這些規矩禮節,跟兵部的李大人行去!他才是你的恩人。」
李持酒看他露了面,便往前又走近了幾步,仍是笑道:「我過來招呼,是因為之前金谷園那件事兒,是我一時衝動辦差了,惹了大人不喜歡,此後心裡一直過意不去,想著得當面兒給大人賠個不是呢。」
蕭憲更是意外,凝神看了李持酒半天,卻見他認認真真的,不像是輕薄胡說。
事後蕭憲其實也知道了真相,明白當時李持酒是為了江明值,雖然他行事太過驚世駭俗,叫人喜歡不起來。
只是也清楚鎮遠侯向來頑劣,百無禁忌的,所以也沒指望他真心悔過或者怎樣,沒想到今兒居然巴巴的來致歉。
其實若不是因為東淑,蕭憲對於鎮遠侯李持酒也什麼偏見。
畢竟蕭大人也不是個流於凡俗的人,他也是個不拘一格的,深知鎮遠侯性子雖難馴,卻的確是個能人。
如今見他賠罪,蕭憲淡淡道:「你要真心這麼想,就是你的造化了。」
李持酒忙道:「當然,蕭大人那麼苦心教誨我,我若不領情,豈不是個無藥可救的蠢人了?」
蕭憲忍不住挑眉。
那天金谷園前他是罵了李持酒一番,且又威脅了李持酒幾句的,若說是「苦心教誨」,卻是半點兒也不沾邊。
蕭憲看著鎮遠侯,不由笑道:「你今兒是怎麼了?這麼懂事起來。」
李持酒道:「我原本就知道誰是好賴人,真心對我好的,我自然不會違拗。」
蕭憲哼了聲,臉上的笑意希微。
畢竟他今兒的心情極佳,又見鎮遠侯像是真心實意的,便緩緩道:「你若真懂,那非但是你的造化,也是……李尚書的造化了。」
李持酒笑道:「是,我自然會謹謹慎慎報答李大人跟蕭大人的。」
「我卻不敢當,」蕭憲一抬手,又道:「說來我也聽說了,這些日子你做的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