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淑聽他說了這兩句,已經清楚蕭憲知道自己在府中的處境了,心頭一暖,忙道:「哥哥,我沒有為難!畢竟這也是我所求的。」
蕭憲嘆了聲:「至於你對李衾如何,我且不問了,但是就算你想跟他……那也不能急於一時,要考考他才成。」
這幾句聽來,顯然是有些鬆動之意了,東淑睜大眼睛,眼中略有些歡喜光芒:「哥哥……」
蕭憲瞧她歡喜外露的,心裡悒鬱,面上卻笑道:「我自然替你著想,難道喜歡看你鬱鬱寡歡嗎?對了,你跟了他來這裡,他沒有、不規矩吧?」
「沒有。」東淑好笑地看著他,「他又不是那種急色之徒。」
蕭憲卻似瞥見她頸上仿佛有些許揉碎桃花瓣似的紅痕,他轉開目光一笑道:「可見你總護著他。唉!」
東淑並未發覺,只問:「哥哥,鎮遠侯怎麼一起來了?」
蕭憲道:「路上遇見了他,他執意來跟著的。」
東淑努嘴:「我可不想見他。」
「那以後再不叫他見你了。」蕭憲溫聲回答,又道:「我先送你回別院,再進宮去。」
東淑忙道:「看他們回稟的樣子,可見宮內催的很急,哪裡就能耽擱呢,我又不是不認得路,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蕭憲忖度了會兒:「也好。」於是叫了留春來:「好好地陪著姑娘回別院去。」
留春領命,當下就先陪著東淑離開了藏梔小居。
這邊兒蕭憲看東淑去了,才回廳內,才到廳門口,就聽裡頭是鎮遠侯道:「那都是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兒了,當時可能是喝多了就打了起來,至於原因早忘了。怎麼李大人又問我呢?」
李衾淡淡的道:「最近又有御史跟我彈劾,才又提起了過去的事,既然你不記得了那就罷了。」
蕭憲不明所以,便道:「李衾你還走不走?」
李衾走到門口,見東淑不在,就知道她先去了,這倒也好。
此刻李持酒也走了出來,蕭憲道:「鎮遠侯,你護送我跟李大人進宮吧。」
李持酒自然也看見東淑去了,聞言笑道:「求之不得!」
這邊鎮遠侯護送兩人進宮,那廂東淑乘車先回別院。
一路上想到今日種種,轎子內的耳鬢廝磨,別院內的情難自禁……其實李衾私下裡也並不是那么正經君子啊,她還是向著蕭憲說了謊,因為怕蕭憲又著惱。
東淑的心裡半驚半喜,又有點慌,李衾抱住她的時候是真情流露的,她當然感覺得到,可是兩人親密相處起來,卻仍是有一點點……不同於以往。
手上的燎泡還沒有破,仍是火辣辣的,回去要處置一下才好。
忽然想起那一盒藥沒有帶,再一想,好像是自己扔李持酒的時候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