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從月華門出來,拐過已經修繕起來的西暖閣,往前才走不多遠,就見在鳳棲宮外的欄杆底下有兩個人站著。
東淑已經看出其中一個正是李衾,在他身前的卻是個女子,瞧那打扮,自然是燕語公主無疑了。
東淑才看了一眼,就見燕語跳起來撲在了李衾的懷中,緊緊地將他抱住了,東淑乍見這幕,雙眼不由睜大了幾分。
這會兒功夫,李衾卻也看見了她,只是燕語發狠抱著她,像極了無賴,李衾心中微惱,只能冷靜道:「殿下,您再這樣無狀,以後怕是不能跟您照面兒了。」
燕語鐵了心,抱著他不放:「先前你也不想跟我照面的!」
李衾忍無可忍,本不想對女孩子動粗的,見她實在放肆,且又當著東淑的面兒,於是悄然下了狠手,抬手在燕語的肩頭輕輕一捏!
他本是習武的手勁兒,略用三分力氣,就如鐵鉗一般,燕語本是仗著自己的身份有意撒潑,吃定了李衾奈何不了自己,萬萬沒想到他會這樣。
她疼的「嗷」地叫了聲,覺著骨頭都斷了,本能地鬆開了手。
李衾這才不緊不慢地後退了一步,把衣袖稍微一整理,淡淡地瞥了一眼燕語,便迎著東淑走了過去。
這會兒彼此間只相隔四五步了,李衾走了幾步揮手示意帶路的太監退下,自己對東淑道:「你怎麼樣?」
東淑聽他問,就知道他大概聽說了什麼:「你怎麼在宮內?」
李衾道:「在中書省的值房……」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兒,見她無礙,才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說。」
這會兒燕語反應過來,便又湊上來:「李子寧!她就那麼好?你的眼裡只有她?就因為她的這張臉跟蕭東淑一樣你就瘋了?!還以為你只對蕭東淑深情一往呢,可既然你能對她動心,為什麼就不理我?」
東淑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便道:「我先回去了,稍後再說。」
李衾握住她的手:「先跟我說。你同我說了,我去找皇上。」
東淑一震。
不料燕語公主見李衾公然就握住了東淑的手,竟當自己的話如耳旁風,她更加惱怒:「李子寧!」又看東淑,真是越看越氣,便道:「早知道這樣,上次就該劃花你的臉!」
李衾聽了這句驀地回頭,眼神竟極為凌厲,他畢竟也是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帶兵之將,身上自有一股煞氣,只是平時藏而不露罷了。
燕語給他一瞪,嚇得踉蹌後退兩步,不知為何,又怕又驚,眼淚便刷刷地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