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瞥過手上的那幅畫,他頓了頓才問道:「像是這畫兒上畫的一樣,跟我一起去這大湖上泛舟玩兒?」
「什、什麼?」東淑正將他原先圈在腰間的手臂推開,聞言莫名其妙:「你又在胡說什麼?!趕緊把……」
才要催促,目光轉動間已瞧見地上那道幽淡的影子。
剎那間,東淑心頭大驚。
此刻兩個人的姿勢明顯是不妥的,李持酒就在她身後,也不知他故意的還是無心, 之前幾乎就貼在她身上了,她甚至能察覺他身體上那麼蓬勃的熱息。
雖然剛剛東淑將他的手推開了去,可兩人距離仍是很近。
且就算不論這些,李持酒出現在她的閨房裡本就是極不正常的。
雖然東淑問心無愧,但是給李衾撞個正著, 卻就像是跳進黃河洗不清,沒事兒也似有事。
東淑顧不上再去拿那幅畫,只忙轉身看向門口,心裡下意識地期望來的人不是李衾。
可偏偏事與願違,在她身後門口處,負手緩步走了進來的,正是李衾無疑。
東淑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令人意外的是,李衾的臉色沉靜依舊,只是雙眸更加幽沉了些。
他先是掃了眼東淑,然後目光很快地就落在了李持酒的臉上。
李持酒原先在東淑身後,距離門口要近些的。
因為東淑轉過身來,他也隨著回頭,但仍是並未退避,左手虛虛半護著東淑腰間,右手還握著那張圖。
兩個男人的目光隔空對了對,李衾瞥了眼李持酒手中的畫,才淡淡地開口道:「鎮遠侯,你真是神通廣大,蕭府庭院深深,你居然也能找到這裡來。」
李持酒垂眸看了看東淑,見她一副無措的樣子,卻笑道:「對不住啦尚書大人,我知道我不該來,只是、您就當我是情難自已吧。」
東淑本有些擔心且不安,驀地聽見他這麼說,更生氣了:「鎮遠侯!」
「蕭姐姐別惱,我、我可沒有說謊。」李持酒笑吟吟地。
李衾聽見「蕭姐姐」這聲喚,喉頭動了動,不怒反輕笑了聲。
他走前幾步,到了桌邊上,輕描淡寫地轉頭看著李持酒:「鎮遠侯,當著我夫人的面兒,你索性說明白,你想怎麼樣?」
鎮遠侯聞言笑道:「我當然是一肚子的想頭兒,只不過到底也是想想罷了。」
李衾道:「無妨,你姑且說出來給我聽聽。我幫你參詳參詳。」
鎮遠侯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可驚訝里還帶著幾分好奇,看他的樣子,的確像是很有意願說出來跟李衾商議商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