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酒一一答應,順義侯見時候不早,又怕時間一長給人察覺,就先叫李持酒離開,等鎮遠侯走了半個時辰,他才動身。
且說李持酒回到鎮遠侯府,下馬的時候,瞧見長街上有幾個面生的人探頭探腦,鬼鬼祟祟。
他當然看得出來那不是順義侯的人。
從他自宮內出來,處處有人盯梢,之前他去蕭府就是七拐八拐先把那些人撇開了。
順義侯自然也知道,所以才約他到那麼隱秘的地方去。
進了府內,蘇夫人那裡喝了藥睡下了,李持酒回到內宅,卻並不往自己房中去,而是到了小阮屋裡。
小阮聽說他來到,急忙出來迎接。李持酒到了裡間落座,道:「你在做什麼?」
小阮含笑:「妾身閒著無事,做點兒女工。」
桌上有個沒做完的荷包似的物件,針線倒也精緻。
李持酒掃了眼道:「委屈你了,這雙手不適合幹這些瑣碎之事。」
丫頭奉茶進來,小阮親手捧著放在李持酒面前:「侯爺說笑了,我的這手自然只配做這些。」
李持酒不去接茶,卻握住了小阮的手,輕輕在她手背上撫過:「是嗎?難道這雙手不能殺人嗎?」
小阮臉色一變,繼而又笑道:「侯爺這是哪裡話,嚇到妾身了。」
李持酒瞥著她,手不動聲色地掠到小阮的腕子上,道:「那太太的病是怎麼得了的?你倒是說說。」
他淡然無事地問出這句,小阮卻覺著手腕像是給什麼鉗住,腕骨給捏的生疼,仿佛隨時都會給生生掐斷,小阮雙腿發軟,額頭的汗都冒了出來。
「侯爺!」她忍不住低呼了聲,眼中也湧出淚來:「侯爺手下留情!」
李持酒眼中透出冷意,道:「我就是太留情了,從你第一天進府開始我就知道你是什麼身份,只是我知道各為其主,你也是身不由己,且我也沒什麼可瞞人的,所以就留著你任由你交差罷了。可是太太的病……真跟你無關?別說謊,否則先斷的是這支胳膊。」
小阮聽了這幾句,淚搖曳落下:「侯爺、侯爺既然都知道,還請鬆開手,讓妾身如實告知。」
李持酒見她哭求,便略鬆了手。
誰知就在此刻,小阮突然反手握住桌上做裁縫的剪刀,竟是向著他揮了過來。
她雖是女子,動作竟是極快,若反應稍慢些的只怕就要給她刺中胸頸要害處,取了性命。
鎮遠侯卻冷笑了聲,人不動,腳下輕輕一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