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持酒嘖了聲,道:「那個皇位嘛,本就不是我的,我也沒什麼興趣,但是……那個人不一樣。」
李衾本來壓下去的心火忽然又冒了起來,但他心裡越是怒,面上越是冷靜非常,只淡淡的:「是嗎。」
「是啊,」李持酒點了點頭,仰頭想了會兒,說道:「如果不是她死了一次,我也絕不會生出那些妄念來,畢竟我都離開京城了,自己也娶了妻子。我當然不會去貿然打擾,可誰叫……大人您沒有好好護著呢。」
李衾覺著自己每一次的呼吸都透著冷冷的寒氣,臉上反而露出幾分笑容。
鎮遠侯仿佛沒看出他的滔天怒意正忍而不發,又喝了口茶,道:「大人,我不管您跟她到底怎麼鶼鰈情深,您不能否認,現在的人,是江雪,是我的髮妻,就算是已經和離了,也沒有辦法抹去她曾經是我結髮妻子的事實。」
李衾冷笑:「是啊,江雪確實是你的結髮之妻,可是你對她如何?你若對她情深,她又怎麼會一病而去。」
「哈哈,原來大人也把我的家事知道的這麼清楚,」李持酒笑了幾聲:「的確,我向來冷待江雪,因為當初我娶她也不過是為她一張臉,我沒什麼可掩飾跟否認的。但就算我親手掐死她,她也依舊是我的妻子。」這麼殘忍的話,他說的雲淡風輕。
李衾目光沉沉道:「嗯,你說的對。那現在呢?」
「現在?」李持酒望著他,「大人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蕭東淑若是沒有死,我就沒有機會。對我來說她是比皇位更重要的,我可以捨棄那個,甚至我的命,只有她,我勢在必得。」
李衾道:「那麼,我現在殺了你,就一了百了了是嗎?」
「是。」李持酒點頭,「但大人你不會殺我。」
「哦,為什麼?」
鎮遠侯道:「因為你擔不起這個罪名,另外,你沒辦法對她和蕭尚書大人交代。」
此刻,外頭腳步聲加重了幾分,是金魚靠近門邊:「三爺,蕭大人來了。」
李持酒聽了後笑道:「護著我的人來了。咦,我雖然不習慣給人保護,但若是蕭大哥的話……滋味倒也不錯。」
不多會兒,蕭憲果然從外走了進來,李持酒早站起身,迎著他行禮道:「參見蕭尚書!」
蕭憲看他精神還好,也沒受傷,便一點頭,走上前跟李衾道:「李大人,鎮遠侯的罪你定了嗎?」
李衾道:「怎麼?」
蕭憲說道:「之前說他是無詔而回,違令抗旨,但他原先是宮內的人,先帝臨終調他去北關的,他並未辜負,反而打了勝仗,就算有過,也是功過相抵了。且他一路回來是為孝道,你若是因而處罰他,不是你李大人的風格吧。」
李衾軍中出身,統帥兵部,對於底下的能兵干將是非常維護的,所以在軍中的威望才那麼高,如果李持酒是別的將領,出了這種事,李衾也是會調度維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