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衾道:「你不知道?之所以瞞著你,就是怕你如今日這樣。」
東淑問:「我今日怎麼了?」
李衾淡淡地說道:「你不是在擔心咱們皇上嗎?」
東淑想反駁,但是也沒什麼可駁的,何況她在聽說此事後,的確一直在為李持酒擔憂。
可到底氣不過,這樣的大事他們一起瞞著就罷了,如今李衾這反問的語氣,倒像是她做錯了什麼似的。
於是瞪著他道:「我擔心又怎麼了?」
李衾笑道:「沒什麼,人之常情罷了。」
這還是句人話。東淑咬了咬唇:「你既然說是人之常情,卻又瞞著我,實在是自相矛盾。哥哥也參與在內了?」
李衾縱然手眼通天,也不至於讓蕭府上下也都齊瞞著自己。
李衾施施然道:「倒不是蕭憲的意思,是府里的老太太。」
東淑詫異:「什麼?」
李衾將她上下一打量:「你怎麼不知道?你的身子……」說到這裡他略微一停,才笑道:「你的身子不比從前,本就底子薄弱,如今又有了身孕,豈是等閒,此刻若不能專心保養,自然不妥。老太太自然是高瞻遠矚,又為了你著想才這般吩咐的。」
東淑納悶道:「為什麼老太太會、會這麼吩咐。」
李衾含笑瞥她一眼,道:「你竟是個傻子,皇上對你的心思,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你雖然對他無意,但你心裡恐怕已經……」
「已經怎麼?」
李衾頓了一頓,才意味深長地道:「你已經當他是個很……『特別』的人了吧。」
東淑定睛看他,想聽他繼續的解釋。
李衾笑笑:「我說錯了嗎?」
東淑道:「沒有錯,的確是這樣。」
她也曾經跟李持酒明確地說過,當他是「很親」的人,就如同蕭憲,如同江明值。
只不知李衾的意思是否也是指的這個。
李衾道:「他幾次三番救你,雖然權柄在手,卻不曾脅迫欺辱於你,反而滿心為了你好,我知道你必然感動的很,事實上若不是他心裡還有覬覦不滅,連我也都感動至極。」
東淑斜看他:「然後呢?」
李衾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既然如此對你,你自然不願意他有事。所以他這般舉動你當然會掛心。老太太一是想到這個,二來,她也不願意見你為了這件事傷神,畢竟當斷不斷反受其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