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其實已經明白了,便不再質問,只想立即離開,先將自己身上的藥物解掉再說。
知道與霍寧珘在一起會很危險,她就想從他懷中掙脫,說:“首輔,我想回家,你放開我。”
“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可能一個人離開?”他蹙著眉。
“那煩勞首輔派人送我回去,我不要留在這裡,我想回家,我想要季嬤嬤。”陸蒔蘭只想到季嬤嬤身邊。若是祖父都令她不能信任了,那她實在不知該去哪裡。想來想去,也只有季嬤嬤,才令她有安心的感覺。
霍寧珘哪裡會放人,他看著她此時掩飾不住的彷徨無助,不再如先前的冰冷,而是放柔了聲音哄道:“蒔蘭,我比季嬤嬤更能保護你,而且能一直保護你。”
“我不想要你。”對於霍寧珘這樣充滿侵略性的目光下,陸蒔蘭本能地對感到害怕,立即拒絕。
屋內靜了一瞬。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不想要我?那也不行。”
霍寧珘哪裡容得她說不,手指在她柔嫩的唇瓣上碾磨兩下,拇指甚至微微嵌入她的唇瓣。
這樣簡單的動作,卻令少女難以自抑地發出一聲細弱的低低呻吟,她慌忙偏頭避開他的手。
聽到自己竟發出這樣的聲音,陸蒔蘭頓時面紅耳赤,霍寧珘則心神一盪,既愛她這別有韻味的聲音,又想聽聽她原本的嗓音,若在此刻,會是什麼樣子。
她從前的嗓子,應該與她本人的樣貌更般配才是。
霍寧珘看了看四周,這暖閣里的陳設一應是上佳,推窗還能得雪野之趣。但就是那臥榻僅是臨時休憩所用,太小了些。且事後的清洗不大方便。
他便脫下大氅,將面色潮紅的陸蒔蘭裹在裡面抱起來,要帶他回正堂。
陸蒔蘭在他懷中被捂得嚴實,害怕之下,心中突然涌生殺意,她立即用力掐了掐自己,隨即清醒了少許,她是怎麼了,她方才……居然想殺霍寧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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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離霍寧珘的正房本就不遠,他人高步伐大,又抄的捷徑,不一會兒就走回來了。
在明霽堂服侍的眾人見霍寧珘抱著個纖細的身影進了院裡,都是一愣,雖然那被七爺抱在懷中的人看不清樣貌,但這情形,只要長眼睛的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立即有人去準備熱水。
陸蒔蘭被他放在榻上,還在試圖與他講道理:“首輔,你不能這樣。我是朝廷命官,我不能與男子如此。”
他蹲下來幫她脫著鞋襪,頭也不抬,只道:“你不是馬上就要辭官了麼。”
“再說……”他說出重點:“我也喝了那酒,我現在跟你一樣難受,你既然下了藥,自然要負責為我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