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隱的目光落在陸蒔蘭身上,糾正她:“不是跟你說了?叫師兄。”
陸蒔蘭見他這樣介意對他的稱呼,就改口道:“師兄。”
蕭隱滿意笑道:“走罷。今日陸叔要從鎮江回來,早些回去。”
蕭隱還沒有正式登基,與陸家的人等都聚集在外朝宮殿中。
陸蒔蘭才來都察院三天,前兩天都回去得晚。今天,蕭隱本去視察水師,回宮之前,索性過來接她。
兩人走後,霍寧珘便聽有人在旁低聲議論:“看到沒有,殿下親自來接僉都御史。可見他們交情有多好。”
陸蒔蘭上馬車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倒是沒看到先前那侍衛,約莫是去了隊伍後面。
她也不知自己先前怎麼了,竟一下就想到了霍寧珘。其實,從離京之後,她就下意識地不再去想他,尤其是避免去回想那一場激烈的情事。
那天,霍寧珘那般對待她……無論她怎樣祈求,他都不肯放過她。她也不知,是因他對她的身體太喜歡了,還是他本身的欲望如此強烈,她被翻來覆去地弄了實在太久。那種四肢親密交纏、肌膚相貼的感覺。只是想一想,她都覺得羞恥。
混沌不明的情緒交織到一起,令她心情複雜。
“在想什麼?”蕭隱看著她,突然問。
“沒什麼。”陸蒔蘭立即回過神,不再去想霍寧珘,朝師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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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寧珘輪值離崗後,他先回了那薛祁的住處,到了夜半,才有人趁著夜色潛入他的地方,正是霍寧珘最得力的暗衛之一,名喚水影。
那水影道:“七爺,國子監祭酒柳慎石,一直都是蕭隱的人,不少在南京國子監就讀的有志飽學的優秀學子,柳慎石早就留了心,為蕭隱奪位暗中網羅了不少人才,打下根基。”
“果然。”霍寧珘的案頭只點了一盞孤燈,他的指尖落在剛繪製好的地圖上,道:“你讓人將這布軍圖帶回去給四爺,這只是粗略統計。南京的輪防駐軍此時有三萬,加上常駐水路兩軍,約有五萬人。還有徐州、汝寧、饒州等地軍隊,都被當年太子黨的一干老臣拉攏在蕭隱麾下。他們現在加起來,估計有十四萬往上兵力。若有變動,我自會告知你。”
霍寧珘又道:“他們為何沒有在我剛除掉蕭真時發難,而是等了一年之後,這其中必有原因。”
水影聽聞這樣多的兵力,不免也背心微冒冷汗,道:“或許是七爺當時殺得全軍士氣大振,又有壽王在側覬覦,他們約莫是不想對上這樣的勝利之師。現在,七爺交出一半軍權,脫離軍中時間已久,霍家軍已沒有那樣強的震懾與號召力了。”
“這應是原因之一。”霍寧珘沉吟:“但一定還有別的更重要的原因。”
沉默一陣,霍寧珘輕嗤道:“承懿太子的嫡孫,大乾正統?” 他實則是持疑惑態度的。
那蕭隱長得並不像蕭家人,當然,兒子像母親是完全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