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來的真巧。”王容與笑說。她拿著算盤子扒拉帳,帳本從一開始就是按照她的觀看習慣做成表格,前面是日期,收入一欄,支出一欄,後面是備註。總算是沒浪費大學學的那一門基礎會計學。
王容與的收入主要來自母親嫁妝的出息,裡面包括商鋪的租金以及田租,王容與才掌管母親嫁妝時也興致勃勃想過要做生意來著,她有那麼多好點子,但是她只見過幾個掌柜的,問了幾句就打消了這個幼稚的想法。做生意要關係戶,這點在京城裡尤為明顯,基本就沒幾家鋪子後面是沒人的,錦衣衛王千戶府的名頭雖好用,但她不確定她一個未出閣的少女弄點新奇東西出來,別人找上來時,會不會給錦衣衛王千戶府添亂。最後她連母親在時開的店鋪也乾脆留下三家利好的,其餘的鋪子都關停,活動的資金轉眼又去買鋪子買地,不知不覺每年收租都是個不小的數字。
支出就就是簡單的多,姐妹間的人情往來都是小打小鬧,逢年過節還有生日對長輩們的孝敬。其實王容與願意給長輩們孝敬些貴東西,畢竟她如今可是不差錢,但是長輩們的孝敬卻更喜歡她親手做點小物件,或者寫個字什麼的。
除了現金帳,還另外有一本固定資產帳,這本帳目前收入多,支出少,收入多就多在老太太今天想起來自己庫房裡有什麼頭面可以給大姑娘,明天想起來春天來了大姑娘那是不是缺個花盆缺個擺設,趕緊去問問去。
對此崔氏不是沒有怨言,但是老太太一句話堵死她,你對大丫頭和二丫頭三丫頭能一樣嗎?我還沒死你就記掛著我這點東西?
最後崔氏被王偉數落了一頓。
三間利好的鋪子其中一間利好的鋪子就是賣海貨的,當年王偉剿匪的戰利品,章氏也不是全留著,也會賣出去些,後來有些多就盤了鋪子讓表弟去打理,久而久之良性循環倒也過的去。先帝時期是禁海的,陛下如今也還沒開海禁,到底海線沒防的那麼嚴實,只要有人買,總有人甘願冒著風險去冒險。
雖然後來王偉升遷至北京,雖然章氏已經過世,但是王偉覺得這生意還是做的,還是提攜妻弟來北京做,等到王容與接過去也做的像模像樣,王偉就不管了,這原本就是為王容與準備的嫁妝鋪子。
王容與其實也奇怪過她母親的嫁妝的豐厚,但她沒多想。哪裡知道是他父親是把一些夫妻財產在新太太進門前就都充進章氏的嫁妝,以後做她的嫁妝。
王容與管鋪子後,商船在海外採購的重點就從成品到半成品轉換,王容與另外有工匠,海外來的珍寶皮毛,讓人處理加工了再賣,風險小的多。王容與自己是沒船的,她表舅如今就在沿海帶收海貨,收夠一船就往北京送。前朝時泉州就是最大的西洋貨品來往的重要港口,如今雖然已經敗落,不復當年出海口舳艫千里的盛況,但是泉州仿佛成為某種心照不宣暗號。
泉州的船進京了,就是有新貨進京了。
“二姑娘身體好全了嗎?”收拾好帳本王容與問。前些天王芷溪有些著涼,病著躺了幾天。二姑娘生病,為表姐妹情深,王容與是要去上門去看探望的,但是去了一次,王芷溪讓人傳話說怕過了病氣給大姐姐,就不請進去了。難道王容與還次次上門去吃閉門羹?於是後來王容與也就讓丫頭一天過去一問,人是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