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慈寧宮的姑姑在外頭等候。”張成進來通傳,“太后娘娘送來秀女的畫像讓陛下過目。”
“是嗎,宣進來看看。”朱翊鈞說。馮尚暗自道倒霉,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來送畫像了,看來今天陛下不會去翊坤宮了。馮尚側到邊上再不說這郭嬪娘娘的甜湯如何,只偷偷打量陛下看秀女的神情,陛下最感興趣的要去儲秀宮偷偷賣好,其餘般般的倒是可以去翊坤宮賣個好。
朱翊鈞飛快的過著畫像,看見有漂亮的也點頭,張成知道他的心思,等看到貼著安定坊王大姑娘標籤的畫像,自己抖落展開了走到朱翊鈞面前。
“這畫的什麼玩意?”朱翊鈞一口甜湯險些沒含住。畫像上的王容與,鵝蛋臉變成月餅臉,兩道粗眉,說不上來丑,也是興致全無。
張成低頭看一眼訕訕的說,“這宮裡畫師也是運氣,不知道哪張畫的像,哪張畫的不像。”
“也不一定,我瞅著其他姑娘都畫的眉是眉眼是眼,說不定這位秀女就長這樣呢。”馮尚說,他是條件反射的張成說什麼他都要刺上一句,“這樣的也采進宮了,也不知道採選太監是幹什麼吃的。”馮尚聽說採選太監可是油水不少。
張成同情的看了一眼這個傻子,這姑娘是陛下採選進來的,你聽聽陛下的口氣,是這畫的什麼玩意,不是這人怎麼長這樣,明擺著陛下見過人家姑娘呢。張成心裡默念,莫急莫慌,好日子在後頭,只有跟著陛下走,首領太監跑不了。
朱翊鈞揮手讓張成把畫像卷了。“算了,丑的也挺別致。”
“嚶嚶嚶,陛下這麼說實在太過分了。”王容與正拉著楊靜茹下五子棋呢,王芷溪突然跑進來,坐在王容與身側,不一會就紅了眼眶鼻頭,再一眼,眼淚就簇簇的下來,梨花帶雨的說著。
“陛下說什麼了?”王容與不解。不是,陛下說什麼了你到我這哭什麼。“快別哭了,讓人看著不像。”
跟在王芷溪進來的宮女叫芳若,一開始就巴著王芷溪伺候,盡心盡力,當殿裡其他秀女不存在似的。此刻自然也知情識趣的替王芷溪說她說不出口來的話,“剛剛陛下身邊的馮公公過來儲秀宮,說陛下說,陛下說,”
“有什麼話直說就是,結結巴巴做什麼?”楊靜茹似笑非笑的說,“你要不想說你們主僕還能巴巴的從前殿過來。”
王芷溪面色微紅,“我只是替姐姐委屈。”
芳若說,“陛下說姑娘丑的挺別致的。”按說王容與是王芷溪親姐,她該尊敬些的,但是觀王芷溪行為舉動,自然知道這位親姐,維持著面上的尊敬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