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若。”王芷溪喝道,她看著王容與說,“許是畫師技藝不精,把姐姐畫丑了。姐姐和丑何曾掛上邊,等陛下親自見了姐姐就知道。”
“那也挺好的。我也想回家了。”王容與聞言先笑了。
“只是一句戲言,何至於就回家了。”王芷溪說。“姐姐不要說氣話。現在已經在宮中,姐姐說想回家,被有心人聽了說一句姐姐不想留在宮中是大不敬,就壞事了。”
“有心人不就在面前嗎?”楊靜茹笑說。
“姐姐當真一點也不在意?”王芷溪問。王容與面上看不出絲毫羞窘,這女子哪裡有不在意自己容顏的,尤其是會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的評價。如果今天是她被陛下說丑的別致,恐怕投井的心都有。前殿正殿中有一個秀女,是天足,如今被人擠兌的,不得已會做起宮女的活計,只求能過的輕鬆些,偶爾也能撞見她在角落裡嚶嚶的哭,捶著自己的腳。
王芷溪沒有夥同去欺負她,別人問起只說我姐姐也不曾纏腳,看她如此可憐,我也感同身受,難過不已。劉沐蘭倒是替那個秀女出過幾回頭,“都是同殿秀女,冊封沒下來,誰比誰高貴,你如今在這耀武揚威,焉知背後沒有眼睛看著你。”
“我長什麼樣,我自己清楚,不用從別人口中得知。”王容與還有餘裕落下棋子,示意楊靜茹走子。
王芷溪落個無趣,訕訕走了,回到前殿,別人見她眉眼通紅就問怎麼了,她勉強道,“無事,替我姐姐哭一場罷了。”
“你可真善良,被陛下誇讚漂亮也不高興,只擔心被陛下說丑的姐姐。”秀女說,“不過你們同父異母,怎麼長的差距這麼大?那豈不你娘美貌勝過她娘無數?”
王芷溪心中一跳,卻正色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不置噱父母給的容貌也是孝之始也。”
她從小就知道,她在爹面前的討好賣乖,在下人面前立威,在小夥伴裡頭說些模凌兩可的話讓大家誤解王容與,甚至王容與無鹽名頭她也在私下散播,這都算不得什麼。和王容與交鋒的次數太多,她早已知道王容與輕易不會和她計較這些小心思,有些事對王容與而言都不當做是冒犯,唯獨在母親一事上,是她的底線,不能輕碰。
章氏並沒有留下畫像,等母親掌權後換了一批下人,已經沒人記得章氏的樣貌。
母親一個落魄遠房親戚來投奔,母親留她在她院裡當個聽差的,為了討好她,那個年輕婦人也說了今天類似的話,都是一個爹生的,二姑娘美若天仙,大姑娘遠不如以,可見章氏的容貌和太太的容貌相比自然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