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王容與笑道,“我身邊要是圍了很多人,我也不自在。”
“可是你妹妹顯然喜歡簇擁的感覺。”楊靜茹說。她人也是比較冷清不愛說話的,若是劉靜不在,她和王容與對坐著一下午也說不了幾句話。所以她和王容與是完全的小集體,而劉靜活潑些,和其他秀女的關係也好,其他秀女流傳什麼八卦都是劉靜打聽來跟他們說。
“我知道怎麼回事了。”劉靜從外面過來,坐到楊靜茹身邊,越過他去端了一杯茶喝了,“原來她們在嘀咕,那次宴會的事,說姐姐是以退為進,雖然正式表演的時候姐姐沒凸顯自己,但是最後也只有姐姐單獨多表演了一個節目啊。”
“人心啊。”楊靜茹嗤笑,“這才幾天,就忘記當初對姐姐領導排節目是怎樣的感恩戴德。”
“大多人都是隨波逐流,只是我沒打聽出這話最開始是從哪傳出來的。”劉靜說。
“不用去打聽。”王容與說,“會被說動許是大家心裡也早有這樣的想法,當初陛下賞了眾人首飾,只我一把二胡,還有人來安慰我,有心軟的還想把她的首飾送給我,現在被說動這樣的說法,大約是陛下賞我金釵惹的貨了。”
“她們卻忘了姐姐的金釵是怎麼來的,是大家起鬨非要姐姐上鞦韆架以至於摔跤御前失儀自省一天才得來的,她們眼饞金釵,大可也去御前失儀一回,讓關到小黑屋裡去試一試。”楊靜茹說。
“你怎麼這般激動?”王容與失笑說,“並不是那麼值得生氣的事。”
“姐姐就是脾性太好了。”楊靜茹說。
“我說就是你們兩個太冷靜了些,不親和,這說話說的少,心可不就離的遠了。”劉靜說。
“如此蠢笨之人,我才不屑的與她們親和。”楊靜茹說。
王芷溪心裡偷偷盤算著,王容與再要往宮後苑去,她推說睏倦乏力,實際是偷偷尾隨去了宮後苑,她原想著讓芳若打聽安得順背後是不是有人,但是她已經信不過芳若,便是芳若打聽來,她也不會全然相信。
只能靠自己,靠自己去看,去想。
王容與還是上了堆繡山,今天拉的曲子有些悲涼,聽得心裡涼颼颼的。王芷溪咬唇,她永遠不知道王容與心裡想了什麼。
王容與拉完她的曲就下山回儲秀宮了,喜桃捧著琴盒在外面,“再沒見過比姑娘更喜歡堆繡山的人了。”
“天天不是坐著就是躺著,人是越發的沒精神,走走爬爬山,人精神,還不容易生病。”王容與說。
王容與走了,王芷溪在原地又待了一會,險些都覺得是不是自己多想了,病糊塗了聽岔了。王容與怎麼能和陛下有了牽扯,她在儲秀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正想著自己多心,養性齋那裡傳出動靜,王容與往身後的假山躲了躲,然後看見陛下從養性齋里出來,並沒有叫鑾駕,帶著內侍監四人,沒什麼動靜的離開宮後苑。
“讓尚膳司做點開口笑送過去,太陽那麼好,拉的什麼曲呀?”朱翊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