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陛下什麼意思?”王容與問。
“你既如此貞靜寬和,堪為後宮表率,也不要浪費你的美德,就去交泰殿跪抄仁孝文皇后的內訓一百篇,什麼時候寫完就什麼時候出來吧。”朱翊鈞說完甩袖走了。
走到殿門口又停住,回頭對王容與說,“全部要用台閣體寫。”
台閣體,端正拘恭,橫平豎直,整整齊齊,寫出來就像木版印刷體一樣。作為公文方便閱覽,但對於書法欣賞來說卻無甚趣味。
朱翊鈞是要罰她。
張成苦於沒有時間和王容與解釋,衝著王容與搖搖頭就緊跟著陛下走了。
“姐姐。”楊靜茹擔憂的看著王容與。
“姐姐。”王芷溪怯弱的喊著王容與。
“美人自去房間收拾吧。待會就有內侍來引美人去殿室了。”王容與淡淡的說,“芳若,扶美人回房。”
“姐姐,這到底怎麼回事?王芷溪怎麼突然就被冊封為美人,陛下說姐姐把王芷溪送上又是什麼意思?”楊靜茹問。
“你問我,我也是一頭霧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王容與苦笑說,“總歸是禍從天降。我便去領罰了。”
“姐姐。”楊靜茹很是擔憂。
喜桃也是一臉擔憂,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把桌上的點心都用荷包裝起來,掛在王容與腰帶上,“姑娘,一定要愛惜自個。”可不能像上次那樣不吃不喝不睡,就是鐵打的人都熬不住。
“奴婢就在殿外陪著姑娘。”
王容與在一片竊竊私語中坦然走進交泰殿,喜桃竭力尋了兩個軟和的墊子鋪在那,這跪著抄書,仁孝文皇后的內訓又是極長,一百遍,也不知道姑娘的膝蓋能不能撐得住。
喜桃想著眼眶就濕潤起來。
“不要擔心我。我什麼都不會,抄書卻是又快又好。”王容與勸她,“說不定明天我就出來了。”
等到喜桃出去,殿門吱呀一聲關起,看著眼前的筆紙,照亮的香燭,短短時間,她已經是第二次被罰了,王容與心中哀嘆,好像跟抄書已經脫離不了關係。只是這次,陛下為什麼要罰她。
話說的半遮半掩,不說明白,看樣子自己也氣的不輕,卻不讓別人知道他氣什麼。他幸得王芷溪,封她做美人,沖她發什麼邪火?
難道還是她推著他去幸王芷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