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淡淡看他一眼。“跪壞了朕再讓人給她治,不治治她這臭毛病,怕她永遠不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張成昨夜尋思了一整晚,就這麼在陛下面前暴露他在儲秀宮有眼線這不是好事,但是自從秀女進宮,他一心一意都衝著王容與去了,如果王容與在封妃前廢了,那他的一片用心都浪費了。
而且他自認為伺候陛下對比陛下的心思能琢磨幾分,陛下對王容與是不一樣的,要不要為這份不一樣賭一賭。
張成撲通一下跪下,“陛下,奴婢犯錯了。”
“嗯?你犯什麼錯了?”朱翊鈞問。
“陛下,奴婢有個同鄉,比奴婢還小兩歲,奴婢在宮裡碰見他時念著兒時情分,就想著什麼時候能照拂他一下。”
“所以姑娘進宮後,奴婢就讓他去儲秀宮伺候姑娘,姑娘是個和善人,以後一定是個好主子。”
“哪知道奴婢這同鄉實在做事莽撞,把王美人的宮女當做姑娘的宮女,就巴巴的告訴奴婢,奴婢也沒具體問清楚,就通報給陛下了。”
“奴婢犯了大錯,請陛下責罰。”張成伏在地上說。
“你的意思是,王芷溪出現在養性齋不是王容與的主意?”朱翊鈞問。
“是。”張成抬頭,“姑娘自有傲氣,不像是會如此行事的人。”
“這次你問清楚了?”朱翊鈞問。
“如果不是昨天奴婢去交泰殿看姑娘抄書的情況,奴婢也不知道,原來此事和姑娘並無干係。”張成說。
“你昨天去了交泰殿?”朱翊鈞問。
“得虧是奴婢去了,奴婢去的時候,姑娘飯也沒吃,茶水也沒的,殿門緊閉,裡頭又冷又黑。”張成說,餘光看著陛下的表情。
果然陛下臉黑了,“朕只是讓她抄書,其餘沒讓虧待她,底下人怎麼做事的?”
“陛下只說了責罰,其餘人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會考慮到方方面面。”張成說。
“行了,行了。你去傳旨,剩餘的部分就讓她回儲秀宮抄去吧。”朱翊鈞眼不見心不煩的揮手道。
有太監進來稟報,“陛下,交泰殿的太監來報,說昨日進去受罰的秀女,今日已經領罰完畢,來請示,是否讓秀女回儲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