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尚等張成走後,才又端著盤子上前,“陛下,今日翻哪位娘娘的牌子?”
“還翻什麼牌子?你去慈寧宮,說朕等會要去坤寧宮。”朱翊鈞說,只昨天一日不見,就思之若狂,若今天不去坤寧宮,明天該狂放著上乾清宮來。
馮尚應是,心裡有些不解,但一想,許是新婚,陛下還在興頭上吧。
上午去坤寧宮請安的后妃,又齊齊聚集到坤寧宮殿前迎駕,王容與出殿看到這樣的陣仗,又有些後悔去招惹朱翊鈞。她真不想這麼招搖,若是這面聖的規矩不變,她還真不喜歡朱翊鈞常到坤寧宮來。
眼下多說無益,還是要迎駕,進了殿,朱翊鈞看王容與,“膽子不小嘛,說誰是美人啊?”
“誰是美人?”王容與裝傻道,“陛下的後宮都是美人啊,諾,現在人還沒走,召幾個進來給陛下看看。”
朱翊鈞看她,“朕給你寫的信呢?”
“陛下的算計也太好了些,不過是加個印,這字就是你寫的了?”王容與說,“我正想找人把這信裱起來,既然陛下說是陛下寫的,那陛下的這句美人,我就生受了。”
“你原本打的是這個主意吧,想讓朕誇你。”朱翊鈞笑著搖頭,“也不知道是誰算計好。”
王容與心情不錯,也有心情和朱翊鈞逗笑,兩人分坐在炕桌兩邊,有說有笑,王容與歪頭對朱翊鈞說,“陛下,我對後宮的妃嬪該要施恩嗎?”
“嗯?”朱翊鈞問,“不是都賞了東西嗎?怎麼,有人嫌少了?”
“見面禮總是要給的,不算額外加恩。”王容與說,“其實這宮裡需要我加恩的也就一個人而已。”
朱翊鈞想了下,“哦,你說的是郭妃啊。”
“半年的禁足,也不是很嚴重的懲罰,就讓她在宮裡待著吧。”朱翊鈞說,“不過你要真想寬赦她,也是你的加恩。”
“陛下想讓我放她,還是不放?”王容與問。
“朕不上你的當,放不放都在你,免得到時候朕還要欠你一次。”朱翊鈞說。
“陛下真是想錯我了。”王容與裝模作樣的嘆氣說,“我想了想,還是放吧,都有人提醒我了。雖然說禁足是陛下的決定,解禁也該按照陛下的時間來,可皇后新入宮,陛下總要給皇后面子,讓皇后在後宮加恩,收買人心。若我不放被人說陛下不給我面子,那可不好。”
“那便提前三天放出來吧。”王容與一副深思熟慮才做了很大的決定的表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