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撫掌大笑,“朕要是郭妃,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你呀,可真是狹促。”
“朕看你是一點都不想收買人心。”
“提前三天還不夠嗎?便是提前一個時辰解了她的禁足也是我的加恩,難道她還要怪我不成。”王容與看著朱翊鈞,“罷罷罷,就提前七天讓她解禁吧。誰叫她是陛下的心頭好呢。”
“七天吧,你是皇后,三天太小氣了些。”朱翊鈞說。“也不要說什麼心頭好,任憑是誰,也越不過你去。”
“陛下從前對郭妃的聖寵,可是整個後宮加起來也比不上。正巧郭妃還有兩個月禁足,趁這兩個月時間,陛下在後宮好好的雨露均沾一下,也許裡頭還有可心的呢。”王容與說。
“你給朕排。”朱翊鈞說,“你讓朕幸誰就幸誰,如何?”
“那也要陛下喜歡。”王容與說,“我喜歡的陛下未必就喜歡,比如劉嬪,我喜歡她爽直,可是陛下好像不喜她。”
朱翊鈞看她,“朕不喜歡她因為誰,還不是因為你?”
“陛下這麼說,我可要叫冤了。”王容與說。
“你呀。”朱翊鈞說,“當真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疼,該多添些心眼。”
“請陛下不吝賜教。”王容與說。
“你在儲秀宮的時候,盪鞦韆,是不是她站在你身邊,結果朕一來,她就放手,害的你摔倒,還因為殿前失儀被罰了。”朱翊鈞說。
王容與聞言笑道,“這下,我不得不為劉嬪叫個冤,那她見了陛下還不趕緊行禮,挨罰的就是她了。”再說是陛下被飛撲過來的自己嚇倒,然後為了掩蓋情緒就罰了自己殿前失儀,怎麼到他這,倒是劉靜的不是了。冤,真冤。
“可見她是寧願你受罰,也不願意自己受罰的。”朱翊鈞說。
“陛下,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一下慌亂之間,有驚慌失措顧此失彼是應該的,誰也不是聖人。就是我,也許當時那個情景,我也會先跪下行禮,從而忽略了鞦韆架上的人。反正我從來不擔心她會故意害我。”王容與說,“陛下,她只是個小女人。”
“朕相信,就是你在那種情景里,也會先扶穩鞦韆架再行禮問案。”朱翊鈞說。
王容與走到他身邊,挨著他坐了,“陛下信任我,我自然開心,但是陛下,不是我自誇,像我這樣的人可不多,若是陛下要求後宮的人都跟我一樣,那以後陛下也沒有可以臨幸的人了,到時候陛下整天只對著我這一張臉,就會發現,其實那些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