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朕還不足夠讓你信任說幾句說真話嗎?”
王容與看著他,想到他今日也當真跟她說了不少真心話,王容與苦笑,她是必須有一還一的人,“一定要說嗎?我不想讓陛下知道我陰暗的一面。”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聖人。”朱翊鈞說。
“不是鄭嬪,或是郭妃,這後宮裡任何人得寵,都不會讓我心思鬱結。”王容與見朱翊鈞一定想知道便無奈笑說,有些失落,連眼淚落下都沒有察覺。
“能讓我心思鬱結的,只有陛下和我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影響我,多愁善感,選秀讓我壓力很大,這種壓力不只是來源於選秀的辛苦。”王容與停頓一下後說,“也許我高估了自己,這種情緒壓垮了我,我口不擇言再一次讓陛下拂袖而去,母后有句話說的非常對,為何陛下只對我如此失態,我總惹得陛下大怒,難道我就沒有過錯?”
“每天都在譴責自己,但是又拉不下臉來去跟陛下道歉。”王容與說,“我也不知道我在堅持什麼。”
“和陛下冷戰並不會讓我舒服開心。”王容與說,“我不希望陛下誤解我,我不是存心要惹陛下生氣。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做個好皇后太難了!”
“以後朕給你遞梯子。”朱翊鈞伸手給王容與擦眼淚,“再多次也給,直到你願意下來。”
“陛下,我何德何能。”王容與說。
“這種時候你應該說下次再也不會惹朕生氣。”朱翊鈞無奈笑說,“快別哭,你可不是愛哭的人。”
“可是我忍不住。”王容與抽搭起來。“眼淚一直流,沒有辦法忍住。”
“以後就是當娘的人了。”朱翊鈞說,“朕也是當爹的人,以後我們兩個都要成熟一點。”他把王容與摟在懷裡,“朕不想再聽到御醫說你心思鬱結,這個比讓你保證不再惹朕生氣來的容易吧?”
“這個難說。”王容與哭著笑說,“陛下要知道,女人心是海底針。有的時候傷春悲秋,看著落葉也能鬱結在心的。”
朱翊鈞突然笑道,“所以梓童不想讓朕知道的陰暗面是因為,梓童在吃醋嗎?”
“我沒有。”王容與立馬回辨道,“我只是不想讓陛下知道,我在恃寵而驕而已。”
“因為知道陛下不會生我的氣很久,所以我才會惹陛下生氣,然後也不道歉。”王容與說,“如果我懼怕陛下,早就跪在乾清宮外面請罪了。”
“好,你是不怕我,不是在吃醋。”朱翊鈞笑說,但是他的神情就是在說,你就是在吃醋,所以和朕鬧彆扭。
“這樣鮮活的你才是我想要的,我不希望你有天會跪在乾清宮求我。”朱翊鈞感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