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這胎還未生產,但是十有八九就是個公主了。後宮裡鬆口氣,都開始準備送小公主的禮品,慈寧宮那邊知道把脈結果後,沉默了。
王容與把太醫的診斷跟陛下說,“這一胎是個公主。”
“為何做出讓這麼多太醫來把脈判男女這麼荒唐的事?”朱翊鈞不喜道,“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男女還重要嗎?”
“母后想要提前知道性別也無可厚非。”王容與說,“陛下會覺得失望嗎?”
“失望什麼?”朱翊鈞說,“朕看著她從完全看不出來到這麼大一個肚子,她第一次在你肚子裡調皮朕也親手摸了,朕還和她講了那麼多睡前故事,朕現在就想著她能順順利利按時出來,哪怕不是個人,朕也喜歡。”
“陛下亂說什麼,怎麼能還不是人呢?”王容與笑著推打他。“她是公主也好,是皇子也罷,這後宮裡或失望或慶幸什麼樣都好,只要我知道,陛下和我一樣期待著她的到來,就好。”
“朕第一次如此緊張,恐怕和第一次上朝時的心情有的一拼。”朱翊鈞說,“現在真的沒有辦法去思考是男還是女,只要她健康,只要你健康,朕別無所求。便是公主,也是朕的第一個孩子,中宮嫡女,值得萬千寵愛。”
“兒子還擔心寵壞,女兒就不用這個擔心。”朱翊鈞突然說,“便養的嬌縱些又如何,天之驕女,她就是想在京中橫著走,朕也允她。”
“陛下可不能這麼寵孩子。”王容與說。
“你負責教,我負責寵,保證寵不壞。”朱翊鈞說。
“陛下好盤算,如此,小公主便每天只想著父皇,一點都不喜歡我這嚴厲如惡姑婆一樣的母后。”王容與說。
“那你就不要那麼嚴厲的對她。”朱翊鈞說,“皇帝女兒不愁嫁的。”
正月前,老太太就進宮陪產,期間王芷溪來請安過幾次,但是王容與沒有開口留她,都是請安後就讓走了,老太太也沒說讓她陪產的話。
坤寧宮燒炭一直持續保持著如春的溫度,王容與在無病的攙扶下,閒暇時一圈一圈的在室內踱步,老太太就坐在一旁看著,一問一答的聊著生產的準備,還要過流程。
產房已經安置好了,每日都要進去燒炭烘熱,消毒,產房在坤寧宮西殿選了一個大隔間改成,重新糊了厚紙,密不透風,厚實的棉被帘子掛在門口,進出推開都不易,更別提到產床還有兩道這樣的帘子。
伺候娘娘生產,做月子的人也各自分工好,什麼時候發動就進產房,許杜仲和產婆是已經在坤寧宮待命,一發動就能到位。許杜仲每天都要給王容與診上脈。
王容與曾經裝作不經意的問過許杜仲,“如果難產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