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乾清宮,內侍監紛紛奇怪,怎麼皇后娘娘臭著一張臉,陛下走在前頭還頻頻回頭看皇后的臉色。
張成上了茶後便帶著人撤下,其餘人都走的遠遠的,只他在殿門口處等候。
“朕真的不記得了。”朱翊鈞輕聲細語的說道,“朕去母妃那請安,中途去淨手,一個宮女端著銅盆上來,朕看她一雙手長的好,只多看了兩眼,後面就不記得了。”
“呵呵,陛下還記得一雙手長的好,其餘的怎麼不記得了呢?”王容與橫眉道。
“真的不記得。”朱翊鈞卻有些舌根發苦,他又不是色中餓鬼,後宮中環肥燕瘦都有,那什麼宮女長得也不過清秀,如何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說的,王容與卻滿是嘲諷,“陛下,我也不過只是清秀,陛下不也喜歡嗎。陛下許是就是喜歡這一口呢。”
“不許渾說。”朱翊鈞道,“她如何能和你比。”
“恐怕日後我還比不了她了,她若生下皇子就是庶長,指不定日後我也要如陳太后一般,看她的臉色度日。便是死了,她有兒子追封,後人說起王皇后,恐怕也不知道是哪一位。”王容與說的刻薄。
“你何苦這樣說。”朱翊鈞起身道。“那朕馬上下暗旨,便是她生下庶長也不得繼位。抑或是去母留子。”
“陛下又何必這麼說,有母妃在,你下這樣的旨意,無非就是讓母妃來指責我。便是我還沒死就要讓位嗎?”王容與說。
朱翊鈞騰的一下就是把炕桌給掀了,“你如何不信我?”
“朕對你如何,你心裡一點都不清楚嗎?還要說這樣的話來氣我。”朱翊鈞可見是非常惱怒,一會朕一會我的。
“我要如何信你。”王容與絲毫不為陛下掀東西所嚇,“便是尋常人家的子弟,睡了母親身邊的丫頭,也是私德有虧,陛下為何如此葷素不忌,那是母妃宮裡的宮人,你便是喜歡,要了來母妃還能不願意不成?為何私下臨幸,過後又不補救,但凡你給我帶一句嘴,也不會落得今日母妃設宴帶出一個懷孕的宮女問陛下要個說法,狠狠往我臉上甩了一巴掌的地步。”
朱翊鈞被她說的心懷歉疚,那一下盛怒又沒了氣息,“朕是真的不記得了。”
“難道母妃還給你下藥嗎?”王容與氣急反問。
朱翊鈞神色古怪,挨著王容與站著,“也不是沒有可能?”